第209章 破晓前夕,杀机四伏(1/2)

周一清晨五点,天色未明。

秦管家从一阵尖锐的疼痛中醒来,左肩像是被重物碾过,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痛楚。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老宅医疗室的病床上,右肩缠着厚厚的绷带,左臂打着石膏吊在胸前。

记忆慢慢回笼——昨晚凌晨两点,他像往常一样起来巡夜,走到厨房检查门窗时,后颈突然遭到重击。昏迷前最后一刻,他看见一个穿着黑衣的身影,手里拿着……

“秦伯,您醒了!”李威的声音从床边传来,这个硬汉此刻眼眶发红,声音沙哑,“对不起,是我失职……”

秦管家费力地转动脖颈,看到李威脸上有淤青,左手也缠着绷带。房间里还有沈砚卿和楚清辞,两人都脸色凝重,眼里满是担忧。

“少夫人……您怎么下床了……”秦管家第一反应是担心楚清辞的身体。

楚清辞握住他未受伤的右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秦伯,您都这样了还惦记我……医生说了,您是锁骨骨折,需要静养两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

秦管家闭眼回忆:“昨晚两点,我去厨房检查。听到后窗有动静,就过去看……然后后颈一疼,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他顿了顿,“但昏迷前,我看到那个人……穿着老宅维修工的工作服。”

沈砚卿眼神一凛:“维修工?老宅上周确实请过维修公司检查电路,但那家公司我们已经排查过,所有工人背景清白。”

“不是那家公司的人。”秦管家肯定地说,“工作服的款式很像,但袖口有区别——正规公司的工作服袖口有反光条,那个人穿的没有。而且……他身上的味道,我好像在哪里闻过。”

“什么味道?”

“一种特殊的烟草味,混合着……樟脑丸的味道。”秦管家努力回忆,“很淡,但我对味道敏感。这种组合,我只在一个人身上闻到过——花房的老陈。”

老陈,老宅的花匠,在沈家工作了十五年。他负责打理庭院花草,平时沉默寡言,但手艺很好。

“老陈?”李威皱眉,“他昨晚不当班,应该在家休息。”

“查。”沈砚卿声音冰冷,“李威,你现在就带人去老陈家。如果他不在家,全城搜捕。另外,调取昨晚所有监控,我要知道那个人是怎么进来的。”

楚清辞轻轻为秦管家掖好被角:“秦伯,您好好休息,其他事交给我们。我已经让陈医生安排专门的护工照顾您,这两个月您什么都别管,养好身体最重要。”

“少夫人,我这点伤不碍事……”秦管家想坐起来,却被肩伤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您别动。”沈砚卿按住他,“秦伯,这次是我疏忽了。我向您保证,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老宅里的任何一个人。”

上午七点,调查有了初步结果。李威带人赶到老陈家时,屋里空无一人,衣柜里少了几件衣服,抽屉里的现金和身份证也不见了。很明显,老陈跑了。

“邻居说,昨天下午看见老陈提着行李箱出门,说是老家有事要回去几天。”李威汇报,“我们查了交通记录,他买了昨天下午五点去邻省的大巴票,但车站监控显示他根本没上车。他在车站绕了一圈,从后门离开了。”

“手机定位呢?”沈砚卿问。

“手机关机了,最后信号在城西汽车站附近。”李威说,“沈总,老陈在沈家十五年,背景我们都查过,很干净。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楚清辞忽然开口:“也许不是他想做,是有人逼他做。秦伯说他身上的味道是烟草混合樟脑丸,老陈抽烟吗?”

“抽,抽得很凶。”李威点头,“他老婆嫌烟味重,总在他衣服里放樟脑丸除味。这个习惯老宅的人都知道。”

“那就是了。”楚清辞分析,“老陈被收买或者被威胁,参与了昨晚的袭击。但他可能只是负责放人进来,真正动手的不是他——秦伯说他后颈受击,手法专业,不像普通花匠能做到的。”

沈砚卿赞同这个判断:“也就是说,老陈是内应,真正动手的是专业杀手。李威,重点查老陈最近三个月的通讯记录和资金往来,看他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或者家人被威胁。”

“已经在查了。”

上午八点,楚清辞回到房间休息。她靠在床头,手轻轻抚摸小腹。怀孕第九周了,肚子依然平坦,但偶尔能感觉到轻微的、像是蝴蝶扇动翅膀的触动——陈医生说那是胎动的前兆,虽然现在还太早。

沈砚卿端着早餐进来,看到她忧虑的表情,在她身边坐下:“别太担心,秦伯的伤会好的。陈医生说了,只要好好养着,不会留下后遗症。”

“我不是担心这个。”楚清辞轻声说,“我是觉得……对不起大家。微澜因为我现在医院里,秦伯又受了伤。砚卿,我是不是个灾星?所有对我好的人,都会受到伤害。”

“胡说什么!”沈砚卿握住她的手,语气严厉,“清辞,看着我。那些人的目标是我,是沈家。你是被牵连的。要说对不起,也该是沈家向你说对不起——如果不是沈国良,如果不是沈家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你根本不会卷入这些危险。”

楚清辞看着他眼里的心疼和自责,心里一酸:“砚卿,我没有怪你。我只是……心疼大家。秦伯那么大年纪了,还要受这种罪。”

“所以我们要尽快结束这一切。”沈砚卿把她搂进怀里,“记者会明天举行,所有真相公之于众后,那些藏在暗处的人就失去了威胁的筹码。到时候,该抓的抓,该判的判,我们的生活才能恢复正常。”

“你真的准备好了吗?”楚清辞抬头看他,“公开沈国良的事,等于公开沈家的丑闻。这对沈氏集团的影响……”

“沈氏集团能走到今天,靠的不是遮遮掩掩,是诚信和担当。”沈砚卿坚定地说,“一个企业如果连内部蛀虫都不敢清理,那离倒闭也不远了。清辞,这次我要做的,不仅是为你讨回公道,也是为沈家清理门户。”

楚清辞靠在他肩上,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这个男人,总是这么可靠,这么有担当。

上午十点,陈铮从美国发来加密视频。屏幕那头的他脸色不太好:“沈总,有麻烦了。沈雨薇失踪了。”

“什么?”沈砚卿心一沉,“怎么回事?”

“昨天下午她和我通完话后,说要去见一个朋友,拿一些关于沈国良的补充证据。但到今天早上都没回来,手机也关机了。”陈铮说,“我查了她说的那个朋友,是个律师,但对方说昨天根本没和沈雨薇约见面。”

楚清辞在旁边听到,心里涌起不祥的预感:“会不会是沈国良那边……”

“可能性很大。”沈砚卿握紧拳头,“雨薇手里有沈国良的把柄,沈国良不可能坐以待毙。陈铮,动用所有资源找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已经在找了。”陈铮说,“但沈总,还有一件事——顾明轩在监狱自杀了。”

这个消息像一记重锤砸在两人心上。楚清辞猛地站起来:“什么?!”

“昨晚凌晨,他用磨尖的牙刷柄割腕。发现得早,抢救过来了,但现在还在昏迷中。”陈铮调出一份报告,“狱警在他的枕头下发现一封遗书,内容是……指控沈砚卿买凶杀人,要杀他灭口。”

沈砚卿冷笑:“死到临头还要反咬一口。”

“但这件事已经引起了警方高层的注意。”陈铮说,“虽然我们都知道是诬陷,但程序上,沈总你可能会被要求配合调查。时间点很敏感——正好在记者会前一天。”

楚清辞明白了。这是连环计——袭击秦管家,绑架沈雨薇,顾明轩自杀诬陷,所有事都赶在记者会前发生,目的就是打乱他们的计划,制造混乱。

“砚卿,记者会还要开吗?”她问。

“开,而且必须开。”沈砚卿眼神锐利,“对方越是想阻止,说明我们越接近真相。清辞,我们不能退。”

他转向屏幕:“陈铮,你继续找沈雨薇。国内这边,我会处理。顾明轩的遗书,我会让律师团准备应对方案。另外,通知王队长,我要见他,立刻。”

视频结束后,楚清辞握住沈砚卿的手:“砚卿,我有种感觉……明天记者会,可能会出事。”

“我知道。”沈砚卿抱住她,“所以我做了最坏的打算。清辞,明天你不能去现场。”

“什么?”楚清辞一愣,“可是记者会是我要开的,我怎么能不去?”

“你可以通过视频连线参加。”沈砚卿说,“现场太危险了。如果沈国良狗急跳墙,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你在老宅,这里有最严密的安保,我才能安心。”

楚清辞想反驳,但看到沈砚卿眼里的担忧和坚决,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知道,他是为了保护她和孩子。

“好,我听你的。”她轻声说,“但砚卿,你也要答应我,注意安全。如果你有事,我和宝宝……”

“我不会有事。”沈砚卿吻了吻她的额头,“为了你和宝宝,我一定会平安回来。”

下午两点,王队长来到老宅。这位经验丰富的老刑警听完所有情况后,眉头紧锁。

“沈总,楚女士,情况比我想象的复杂。”王队长说,“顾明轩的自杀遗书,虽然明显是诬陷,但按照规定,我们必须立案调查。明天上午九点,会有同事来请沈总去局里做个笔录,这是程序,希望您理解。”

沈砚卿点头:“我配合。但王队长,顾明轩自杀的时间点太巧了,我怀疑这背后有人操控。”

“我们也在查。”王队长说,“监狱那边的监控显示,顾明轩自杀前一个小时,有个律师去见过他。这个律师叫赵明,是顾家以前的法律顾问。但顾家倒台后,他就很少出现了。”

“赵明……”沈砚卿沉吟,“我记得这个人。他擅长打经济案件,但名声不太好,据说为了钱什么案子都接。”

“就是他。”王队长调出资料,“我们传唤了赵明,他说是顾明轩主动联系他,说有重要证据要交给他。但见面后,顾明章只是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根本没有证据。现在赵明一口咬定自己不知情。”

楚清辞忽然问:“王队长,顾明轩自杀用的工具——磨尖的牙刷柄,这种东西在监狱里容易弄到吗?”

“不容易。”王队长摇头,“监狱对违禁品查得很严。牙刷是统一发放的,每周检查一次。能磨到可以割腕的程度,需要很长时间,而且很难瞒过检查。”

“所以,要么是顾明轩准备了很久,要么……”楚清辞顿了顿,“是有人带进去给他的。”

王队长眼神一凛:“楚女士这个推测很有道理。我们会重点调查昨天进出监狱的所有人,特别是那个赵明律师。”

沈砚卿补充:“王队长,还有一件事。我二叔沈国良,很可能和这些事有关。我手上有一些证据,可以证明他雇凶伤害楚清辞,以及收买老宅的内应。”

他把阿龙的供词和沈雨薇提供的资料交给了王队长。王队长仔细看完,脸色越来越严肃。

“这些证据……如果属实,沈国良涉嫌故意杀人未遂、雇凶伤人、贿赂、威胁证人,数罪并罚,刑期不会短。”王队长说,“但沈总,这些证据还需要进一步核实。而且,沈国良在本地势力不小,要动他,必须有铁证。”

“我知道。”沈砚卿说,“所以明天的记者会,我会公开部分证据,逼他现身。只要他慌了,就会露出马脚。”

“太冒险了。”王队长摇头,“沈总,你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不应该以身犯险。”

“我没有选择。”沈砚卿看着楚清辞,“只有尽快解决这一切,我妻子和孩子才能真正安全。王队长,明天的记者会,我需要警方的保护。”

王队长沉默良久,最终点头:“好,我会安排便衣混在媒体里。但沈总,您一定要听指挥,如果有危险,立刻撤离。”

“我答应。”

王队长离开后,楚清辞担忧地看着沈砚卿:“砚卿,我还是不放心。沈国良既然敢做这些事,说明他已经豁出去了。明天记者会,他一定会有所行动。”

“我知道。”沈砚卿握住她的手,“所以我已经做好了准备。清辞,明天你就在老宅,通过视频参加记者会。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离开这个房间。李威会带人守在外面,老宅现在是全市最安全的地方。”

“那你呢?”楚清辞眼里有泪光,“你要去现场,那里……”

“那里有陈铮,有王队长的人,还有我自己的人。”沈砚卿安慰她,“而且,沈国良的目标是你和孩子,不是我。他在记者会上对我动手,没有任何好处。”

话虽如此,但楚清辞心里还是不安。这种不安,在下午四点接到一通电话后达到了。

电话是林微澜从医院打来的,她的声音有些奇怪:“清辞,你明天要开记者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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