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真相撕裂,守护如初(1/2)

北京时间周六下午四点,飞往国内的航班正在太平洋上空。

头等舱内,沈砚卿盯着面前摊开的日记本,指尖在泛黄的纸页上久久停留。这是沈国华二十年前的日记,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但那些文字像针一样扎进他心里。

“……今日与楚风远深谈,他提出以‘神经再生3号’技术专利为抵押,换取顾氏集团三千万注资。楚氏集团资金链已断,他别无选择。我应允,但心中已有计较——此技术价值远超三千万,若操作得当……”

“……楚风远察觉异常,今日来电质问。我只能安抚,言资金周转需时。实则已将技术核心数据复制,交予美方代表。顾怀瑾那头需再给甜头,此人贪婪,好应付……”

“……楚风远突发心脏病入院,楚氏集团股票崩盘。顾怀瑾欲全盘收购,我暗示他可压低价格。此事过后,当与顾切割,此人不可久交……”

沈砚卿闭上眼睛。日记证实了沈雨薇的话——楚风远最初确实想用技术换资金,但被沈国华和顾怀瑾联手设计。沈国华窃取技术卖给美国公司,顾怀瑾趁机低价收购楚氏。而楚风远,这个一心扑在科研上的学者,在双重背叛中含恨而终。

“沈总,还有四十分钟降落。”陈铮的声音从旁边座位传来,“国内那边传来消息,王队长已经控制了医院那个泄密员工,但他交代的内容有限。只说有人给他十万块钱,让他提供楚女士的产检信息。”

沈砚卿收起日记本:“顾明轩那边呢?”

“监狱方面加强了监控,但顾明轩最近很安静,反而让人不安。”陈铮压低声音,“另外,李威报告,老宅附近这两天有可疑车辆出没,但每次跟踪都跟丢。对方很专业。”

“告诉李威,在我到家之前,清辞绝对不能出门。所有访客一律挡驾,包括快递和外卖。”

“明白。”

飞机开始下降。舷窗外,城市的轮廓逐渐清晰。沈砚卿看着这座熟悉的城市,心里沉甸甸的。他带回的真相,可能会撕裂楚清辞心中父亲的形象。但他必须告诉她,因为隐瞒的伤害更大。

下午五点二十分,飞机落地。沈砚卿打开手机,立刻跳出楚清辞的未读消息:“砚卿,落地了吗?我在家等你。”

短短一行字,让他眼眶发热。他回复:“刚落地,一小时后到家。你好好休息,别等我。”

车队已经在机场等候。沈砚卿坐进车里,对陈铮说:“先去一个地方。”

“不回老宅?”

“先去见一个人。”沈砚卿报出一个地址,“楚风远当年的助理,周文教授。他退休后住在城东的养老社区。我要确认一些事。”

周文教授,七十五岁,曾是楚风远最信任的助手。楚家出事后,他离开了科研界,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沈砚卿在调查楚风远的研究时找到了他,但之前一直没去打扰。

养老社区很安静,秋日的银杏叶金黄一片。周文教授正在院子里晒太阳,看到沈砚卿时,老人推了推老花镜:“你是……沈家的孩子?”

“周教授好,我是沈砚卿。”沈砚卿在他对面坐下,“冒昧打扰,是想请教一些关于楚风远教授的事。”

周文教授的眼神变得锐利:“为了楚清辞那孩子?”

“是。”沈砚卿坦诚,“我娶了清辞,现在她怀孕了。但最近发现一些关于楚教授当年的旧事,可能会影响她对父亲的记忆。我想知道真相。”

老人沉默了很久,久到沈砚卿以为他不会开口。但最终,周文教授叹了口气:“风远他……是个纯粹的科学家。但也因为太纯粹,不懂人心险恶。”

“他当年真的想用技术换资金吗?”

“是。”周文教授点头,“楚氏集团当时已经山穷水尽,银行不肯贷款,其他企业趁火打劫。风远没办法,才想到用他最珍视的研究成果做抵押。但他太天真了,以为签了合同对方就会守约。”

“他和沈国华、顾怀瑾是怎么接触的?”

“我介绍的。”周文教授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我当时在学术界有些人脉,沈国华通过关系找到我,说可以介绍资金。我信了他,结果……害了风远。”

老人摘下眼镜,擦了擦眼角:“风远心脏病发那天,我在医院。他拉着我的手说,‘老周,我不该怀疑人性,更不该用科研做交易’。他死的时候,眼睛都没闭。”

沈砚卿的心像被重锤击中。他仿佛能看到那个场景——一个把一生献给科学的人,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为了一次错误的选择而悔恨终生。

“周教授,楚教授有没有留下什么话……关于清辞的?”

“有。”周文教授从怀里掏出一个旧信封,“这是他临终前写的,让我等清辞成年后交给她。但清辞十八岁出国,后来楚家败落,我就……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信封已经泛黄,上面写着“清辞吾女亲启”。字迹虚弱,但工整。

沈砚卿接过信封,手在微微发抖:“谢谢您,周教授。”

“沈家小子。”周文教授叫住他,“清辞那孩子,这些年不容易。你要是敢对不起她,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我不会。”沈砚卿郑重承诺。

离开养老社区,已经是傍晚六点。沈砚卿坐在车里,看着手里的信封和日记本。这两样东西,一个代表父亲的忏悔,一个记录背叛的真相。他该如何把它们交给楚清辞?

手机响起,是楚清辞:“砚卿,你到哪了?秦伯做了你爱吃的菜。”

她的声音温柔,带着期待。沈砚卿深吸一口气:“在路上,半小时后到。清辞,我……有话要跟你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是很严重的事吗?”

“嗯。”沈砚卿诚实地说,“关于你父亲的事。”

更长的沉默。然后楚清辞轻声说:“好,我等你。砚卿,不管是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挂断电话,沈砚卿握紧手中的信封。清辞,对不起,我要打破你对父亲的美好记忆了。但请相信,我爱你,我会用余生弥补你受过的所有伤害。

车队驶向城西。夕阳西下,天边火烧云绚烂如血。而在老宅里,楚清辞放下手机,走到镜子前整理头发。她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眼神坚定。

林微澜在旁边担心地说:“清辞,你确定要现在听吗?你身体还没完全恢复……”

“该来的总会来。”楚清辞轻声说,“微澜,你知道吗,其实我早就感觉到,关于父亲的事,可能不是我想象中那样简单。这些年我查了那么多资料,总有些地方对不上。”

“那你……”

“但我选择相信。”楚清辞微笑,“相信父亲的为人,也相信砚卿。无论真相是什么,我都准备好了。”

林微澜抱住她:“清辞,你真的好坚强。”

“因为有要保护的人。”楚清辞抚摸小腹,“为了宝宝,我也必须坚强。”

傍晚六点半,沈砚卿回到老宅。

楚清辞站在门口等他,穿着米白色的家居服,外面披着针织开衫。秋风吹起她的发梢,夕阳给她镀上一层温柔的金边。看到沈砚卿下车,她笑了,那笑容干净纯粹,像秋日的天空。

沈砚卿快步走过去,紧紧抱住她。他抱得很用力,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

“砚卿……”楚清辞在他怀里轻声说,“你勒疼我了。”

沈砚卿这才松开些,但手还环着她的腰。他低头看着她,眼里有血丝,有疲惫,更有深深的心疼。

“我回来了。”他说,声音沙哑。

“欢迎回家。”楚清辞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一吻,“先去吃饭吧,秦伯等很久了。”

晚饭的气氛有些凝重。老夫人看出两人有事要谈,简单吃了些就回房了。秦管家也识趣地退下。餐厅里只剩下沈砚卿和楚清辞。

“现在可以说了。”楚清辞放下筷子,平静地看着他。

沈砚卿从公文包里拿出日记本和那个旧信封,推到她面前:“这是从沈雨薇那里拿到的日记,还有……你父亲临终前写给你的信。”

楚清辞的目光先落在信封上。看到那熟悉的字迹,她的眼眶瞬间红了。手颤抖着拿起信封,却没有立即拆开。

“日记里……写了什么?”她问。

“写了当年的真相。”沈砚卿握住她的手,“清辞,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有些事,可能和你想的不一样。”

楚清辞深吸一口气,翻开日记本。她看得很快,那些字句像刀一样割在她的心上。父亲的无奈、沈国华的算计、顾怀瑾的贪婪……还有父亲发现被背叛后的绝望。

当看到“楚风远突发心脏病入院”那一页时,楚清辞的眼泪终于掉下来,滴在泛黄的纸页上。

“原来……父亲不是完全清白的。”她喃喃道,“他确实想用技术换资金,他确实……做了交易。”

“但他是被逼的。”沈砚卿急切地说,“楚氏集团当时没有其他选择,他只是想保住父亲留下的基业。而且他很快就意识到不对,想终止交易,但已经来不及了。”

楚清辞摇头,眼泪不停地流:“可是砚卿,你知道吗,这些年我一直把父亲想象成一个完美的受害者。我恨顾怀瑾,恨所有害楚家的人,因为我觉得父亲是纯粹的,是无辜的。但现在……现在我发现他不是。”

她抬头看着沈砚卿,眼里满是破碎的光:“那我这些年的恨,算什么?我花了十年时间复仇,让顾家家破人亡,可如果父亲当初没有做那个决定,这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清辞,别这样想。”沈砚卿心疼地抱住她,“你父亲只是做了一个迫不得已的选择。错的是利用他信任的人,是沈国华,是顾怀瑾。你已经为他们付出了代价。”

“可是我……”楚清辞哽咽得说不出话。

沈砚卿轻轻拍着她的背,等她情绪稍微平复,才说:“看看你父亲的信吧。也许,他想告诉你的,就是这些。”

楚清辞颤抖着手拆开信封。信纸已经发脆,她小心地展开。父亲的字迹,比日记上更加虚弱,但一笔一画都很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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