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云顶交锋与公开的权杖（1/2）

“云顶”餐厅，名副其实地位于沪市金融中心最高建筑的顶层，三百六十度环形落地窗将璀璨的城市夜景尽收眼底，仿佛置身于星河之上。这里是顶级名流与资本巨鳄偏爱的社交场，空气中弥漫着奢华与权力的气息。

当沈砚卿携着楚清辞出现在餐厅入口时，原本低缓的交谈声和爵士乐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沈砚卿依旧是一身无可挑剔的黑色定制西装，气质冷峻矜贵。而楚清辞，则选择了一条宝蓝色的丝质吊带长裙，颜色衬得她肌肤胜雪，款式简约却极显气质，长发松松挽起，露出优美的颈项线条。她没有佩戴过多首饰，只在耳垂点缀了两颗与裙子颜色相呼应的蓝钻耳钉，清冷中透出不容忽视的光芒。

最引人注目的，并非他们出众的容貌，而是他们彼此交握的手。沈砚卿的手掌完全将楚清辞的手包裹其中，姿态自然亲昵，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宣告意味。

他并非揽着她的腰，那种姿态带着庇护；而是牵着她的手，这是一种并肩而立、平等甚至略带引领的姿态。他在用最直观的方式告诉所有人，包括那个坐在窗边主位、正含笑望过来的傅临渊——楚清辞，是他沈砚卿选择的、足以与他并肩的伴侣。

傅临渊站起身，他今晚穿了一身酒红色丝绒西装，在一片黑白灰的商务色调中显得格外扎眼，却也与他亦正亦邪的气质相得益彰。他脸上挂着无可挑剔的欢迎笑容，目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停留一瞬，桃花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晦暗，随即被更浓的笑意覆盖。

“沈总，楚小姐，大驾光临，蓬荜生辉。”他迎上前，语气热络。

“傅先生，客气。”沈砚卿微微颔首，态度疏离而礼貌。他并未松开楚清辞的手，反而就着这个姿势，为她拉开座椅，待她优雅落座后，自己才在她身旁坐下。

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将楚清辞放在了被极致尊重和呵护的位置。

晚宴采用的是西式长桌，傅临渊作为主人坐在主位，沈砚卿和楚清辞坐在他右手边最尊贵的客位。席间还有几位科技圈的风云人物和资本大佬，都是人精，此刻都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这微妙的三方局面。

话题起初围绕着宏观经济、行业趋势展开，气氛看似融洽。傅临渊言辞风趣，见识广博，很好地掌控着全场节奏。

但很快，他就将话题引向了“绿洲”计划。

“……所以，楚小姐那份极其‘严谨’的评估报告，真是让我受益匪浅。”傅临渊晃动着手中的红酒杯，目光落在楚清辞身上，带着欣赏，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压迫，“让我意识到，或许是我太过专注于技术的‘颠覆性’，而忽略了向顶尖的战略专家清晰地展示其‘可行性’。”

这话听起来是自省，实则是在暗示楚清辞过于保守，不理解颠覆性技术的特性。

楚清辞放下刀叉，用餐巾轻轻擦了擦嘴角，抬起眼，目光平静地迎上傅临渊：“傅先生过谦了。并非我不理解颠覆，恰恰是因为理解，才更清楚从‘概念’到‘量产’之间，需要跨越多少扎实的台阶。我的工作，就是帮助投资者看清这些台阶是否存在，以及是否稳固。”

她语气不卑不亢，逻辑清晰，直接将问题核心拉回到“可验证的证据”上，寸步不让。

傅临渊眼底的笑意更深，也更冷了几分。

就在这时，沈砚卿慢条斯理地切着盘中的牛排，头也未抬地淡淡开口：“清辞在专业上的判断，从未出过错。”

他声音不大，却像一块巨石投入湖中，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他没有参与技术讨论，而是直接用一句斩钉截铁的话，为楚清辞的专业能力做了最有力的背书。他称呼的是“清辞”，亲昵而自然。

他抬起眼，目光平静地看向傅临渊，补充道：“傅先生的项目若真如所言般前景无限，想必也不惧多经历一番严谨的审视。毕竟，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极慢，带着一种冰冷的警告意味。

餐桌上的气氛瞬间凝滞。几位宾客交换着眼神，心知肚明这场晚宴的真正戏码才刚刚开始。沈砚卿这是在直接质疑“绿洲”计划的真实性，并且明确表态站在楚清辞这边，支持她的所有专业判断。

傅临渊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随即恢复如常，只是眼底已没了温度：“沈总说的是。真的，自然不怕火炼。”他举起酒杯，“那就为……‘真相’早日水落石出，干杯？”

一场没有硝烟的刀光剑影，在杯觥交错间悄然进行。

晚宴过半，楚清辞起身去洗手间。从隔间出来洗手时，透过巨大的镜面，看到傅临渊不知何时倚在了门口，挡住了出去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