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虎帐对质（1/2）

将军府正堂，气氛肃杀如铁。

秦啸山端坐主位，面沉如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虎形镇纸。下方，刘明远副将垂手而立，脸色虽然依旧带着惯有的几分苍白，眼神却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被无端怀疑的愠怒。

林风、洛青川、苏沐雪立于堂中，如同三柄出鞘的利剑。

“将军！”刘明远率先开口，声音带着委屈与愤慨，“林捕头带人强闯军械库重地，打伤守卫，如今更拿着一枚不知从何而来的令牌，便欲指控末将是那什么‘贪狼’同党？此等行径，岂不令边军将士心寒？末将追随将军多年，兢兢业业，岂会行此叛逆之事？！”

他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若非林风手握实证，几乎要被他骗过。

秦啸山目光转向林风：“林捕头，你有何话说？”

林风上前一步，将那块青铜狼头令牌放在秦啸山面前的案几上。“将军，此令牌是从那名潜伏军中、已被我格杀的先天武者身上搜出。令牌材质特殊，掺有墨星铁，工艺非官制，正面狼头，背面‘叁’字。而那名先天武者，其左臂内侧，正有与之前皮甲碎片上相同的狼爪烙印。”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直射刘明远：“刘副将，此人是你麾下直属的一名队正，常年负责军械库外围巡哨，你可否认得？”

刘明远眼皮微微一跳，随即冷哼：“军中队正数百，末将岂能一一认得？即便此人真是我麾下，又焉知不是他被幽冥道收买，与末将何干？单凭一块来历不明的令牌，就想定我的罪？林捕头，办案需讲证据！”

“证据自然不止于此。”林风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七号分库，你亲自划定的禁区，里面藏匿的十五具破军弩，三百支墨星铁弩箭，作何解释？那些以‘检修’为名调出，却再无回库记录的弩机核心部件，又去了哪里？这些，可都有你刘副将的签押手令！”

刘明远脸色微变，但依旧强自镇定：“七号库内存放乃是机密军械，非战时不得动用，故设为禁区。至于那些部件，乃是按例报废销毁，记录或许有所疏漏，但绝非林捕头所言用于什么破军弩！此等指控，纯属臆测！”

“臆测？”洛青川忍不住怒道，“那屯田营地下私设的锻造作坊，用你军械库流出的部件和墨星铁秘密加工弩机，也是臆测？王魁之死，皮甲烙印，也是臆测？刘明远，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

刘明远深吸一口气，转向秦啸山，拱手道：“将军！末将承认，在军械管理上或有疏忽，致使被宵小利用。但若因此便断定末将是幽冥道内应，末将死不瞑目！林捕头所言种种，皆可解释为他人栽赃陷害！请将军明察！”

他这一手以退为进，将管理疏忽的罪名揽下，却死死咬住并非内应，一时间，局面似乎陷入了僵局。没有他亲口承认或直接参与的铁证，仅凭这些间接证据，确实难以将其彻底定罪，尤其是在边军高层，牵一发而动全身。

秦啸山眉头紧锁，显然也在权衡。刘明远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副将，若无铁证，贸然拿下，恐引军心动荡。

堂内陷入短暂的沉寂，空气凝重得让人窒息。

就在这时，林风却忽然笑了。那笑容很淡，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冷静。

“刘副将，你可知，你犯了一个最大的错误。”

刘明远眼神一凝：“什么错误？”

“你太心急了。”林风缓缓道，“或者说，你背后的‘贪狼’太心急了。你们急于灭口王魁，急于转移或销毁七号库的证据，甚至不惜派出一名先天武者来阻挠、灭口。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我们触及到了你们真正核心的秘密，一个比私藏破军弩、渗透边军更大的图谋！”

他拿起那枚“叁”字令牌，在指尖摩挲。“这令牌上的‘叁’字，代表的或许不仅仅是序列。洛老，您可还记得，我们之前缴获的巡天星盘，以及那坠入暗河的星枢？”

洛青川一怔，似有所悟：“你的意思是……”

“巡天星盘，星枢，周天星辰大阵……”林风目光越来越亮，“而这块令牌，掺有墨星铁，带有星辰之力感应……‘贪狼’，乃是北斗星君之一，主杀伐！若我猜得不错，这‘叁’字，并非简单的人员编号，而是对应着某个……阵眼的位置？或者，是启动某个以星辰为引的仪式的关键步骤序号？”

他死死盯着刘明远瞬间骤变的脸色，知道自己猜对了！

“你们炼制破军弩，渗透边军，真正的目的，恐怕并非简单的叛乱！而是要以望南关为基，以边军气血或这西南之地特有的地脉为引，结合巡天星盘之力，布下某种惊天杀阵？亦或是……开启前朝遗留的‘周天星辰大阵’的某个部分？而这‘贪狼计划’，便是其中至关重要的一环！你刘明远，负责的便是利用军械库的掩护，筹集、打造启动这‘阵法’或‘仪式’所需的关键物品——比如，这些蕴含星辰之力的破军弩和墨星铁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