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张渚试水 姐夫加盟（1/2）

翌日清晨，天光未大亮，卢象关与卢象群便已收拾停当。

两人各自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粗布包袱，里面精心挑选了第一批用于试水的“异货”：

十面大小不一、做工精致的梳装小镜子及配套牛角梳篦，二十几个各式发夹与仿合金首饰，几辆非摇控小车玩具，几件轻便的拉链背包和折叠伞，以及少量香皂、文具等物。

东西虽不算极重，但价值与希望，却沉甸甸地压在肩头。

再次步行前往张渚镇，卢象关的心境与初次来时已大不相同。少了些初来乍到的茫然，多了几分对前路的期待与筹谋。

进入镇子，穿过渐渐喧嚣起来的街道，两人直接走向姐姐卢小燕家。

方家的铺子临街而开，后面连着宅院。

此时铺板还未完全卸下，方守业正在柜台后打着算盘，卢小燕则在院内浆洗衣物，方文杰带着妹妹妞妞在院中玩耍。

“姐夫，姐姐。”卢象群在门口唤了一声。

“哎！象群，象关，你们怎么来了？快进来坐！”

卢小燕见到兄弟二人，脸上立刻露出笑容，连忙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迎了上来。

方守业也放下算盘，走了出来。

“舅舅！”

方文杰眼睛最尖，一眼就看到了卢象关，立刻丢下手中的木棍玩具，像颗小炮弹似的冲了过来，眼巴巴地望着他，

“你给我带了好玩的吗？”

卢象关笑着蹲下身，从包袱里取出那辆崭新的、颜色更鲜艳的小玩具车，还有一个憨态可掬的毛绒小狗：“喏，答应你的。这个是给妞妞的。”

方文杰欢呼一声，一把抢过小车，迫不及待地研究起来。

小妞妞也被那毛茸茸的小狗吸引，怯生生地伸手摸了摸，然后紧紧抱在怀里，小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

卢小燕看着孩子们高兴的样子，心中也欢快许多，嗔怪道：“来就来，还破费买这些东西作甚。”

方守业的目光则更多地停留在卢象关和卢象群那鼓囊的包袱上，生意人的本能让他嗅到了一丝不寻常：“象关，象群，你们这是……要出门办事？”

卢象关与卢象群对视一眼，将包袱放在院中的石桌上解开一角，露出里面琳琅满目的“奇货”。

“不瞒姐夫姐姐，我们今日来，一是看看你们和孩子们，二来，也是想试试这些从‘海外’带来的货品，看看在镇上有没有销路。”卢象关解释道。

阳光下，那些小镜子反射着耀眼的光芒，仿合金首饰闪烁着金属光泽，色彩鲜艳的发夹、造型奇特的背包……瞬间吸引了卢小燕的全部注意。

她忍不住拿起一面巴掌大的小镜子，看着镜中清晰无比的自己，惊呼道：“这……这镜子竟如此清楚！比铜镜强了百倍！”

又拿起一枚镶嵌着“宝石”的发夹，爱不释手地比划着，“这花样真精巧，镇上从未见过！”

方守业也凑上前，先是拿起一面镜子仔细端详，又拉过一个背包研究那拉链，眼中精光连闪。

他经营杂货，虽是小本买卖，但眼力还是有的。这些东西的新奇程度和价值，远超他铺子里那些寻常货色。

“象关，这些……都是你从海外带回来的？作价几何？”方守业语气热切起来。

卢象关点点头，早有准备地说道：“正是。姐夫是行家，你看这镜子，如今市面上的‘番镜’（即玻璃镜，明代郑和下西洋曾带回玻璃匠人，并能小规模生产，但价格昂贵），三寸大小的进货价怕也要八钱到一两银子，售卖更是动辄数两。

我这镜子，清晰度更胜一筹，边框材质也独特，价格却可更有优势。还有这些首饰、玩物，皆是海外时新样式。”

他顿了顿，观察着方守业的神色，继续道：“我们本打算去寻几家杂货铺谈谈，看看他们是否愿意进货，或是代售。”

方守业一听，心里立刻活络开来。这等奇货，若经由他人之手售卖，利润大头岂不是让别人赚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