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假期(1/2)
“嘶——”仗着个子小挤在前面的陈茁益小脸唰地白了,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三个大点的的也是倒抽着凉气,咬着唇没作声,指节却攥得发白。
陈苗也觉得头皮一紧,她原以为针扎的伤口最多只是红肿,就是陈斗说剔了一些腐肉,她也以为只会是撕掉一些失去活性的表皮而已,却没想到这般剔除了一块儿皮肉。想起陈茁招平日里照样帮着扫地、择菜,半句疼也没喊过,她也不免为这实诚的孩子鼻尖一酸,忙别过脸去抹眼泪。
陈茁招老老实实坐在长凳上,大夫扯下布条的时候他都没有变过的脸色,在听到他们五个隐隐绰绰的哭声时,紧张了起来。他回头扯出个笑,对他们说:“我一点都不疼不信你们问大夫。大夫我的伤是不是快好了。”
大夫正在查看伤口,闻言倒是实话实说:“愈合的不错,就是肯定是要留疤了。”大夫拿了烈酒擦了擦伤口周围,尽量不碰到陈茁招的伤口,然后撒了药粉,动作麻溜的用白布条缠裹,“还是要仔细些,不能碰水,不能使劲,两日后再来。”
陈苗他们站在一旁,没人再说话。方才还叽叽喳喳的孩子们,此刻个个脸色苍白,嘴唇抿得紧紧的。他们终于明白,义父为什么会生气了。
大夫又给陈茁招开了两天的药,收了三十文钱。
六个人沉默的往回走。
路过学堂的巷子,陈茁招让其他四个茁去上学,但是四人坚持要把陈茁招送回家。
陈茁招挠挠头,他有些急,催促道:“你们快进去吧,我和阿苗两个人呢!”
“先送你和阿苗回去,我们等会儿跑着回来。”陈茁谦说。
“跑着回来也错过了先生的课了!”陈茁招急得额角冒汗,伸手去推他们,谁知道他一急忘了自己的伤口,两只手一抬,那吊着的胳膊就阻碍了他的动作,他只能僵着胳膊顿在原地。
他望着巷口学堂的方向,隐约能听见先生念书讲解的声音。那声音像根细针,轻轻扎着他的心。他是读不进去书又不是不知道读书的好处。他自己总在课堂上犯困,他扎自己就是想让自己疼得一激灵就不敢睡了。当时他想的除了是心疼义父给先生交的束修,他也想认字、读书、明理。
可他们四个偏不懂他的心思,还是坚持要送他回家。
“不行,读书才是头等大事!”陈茁招牵上陈苗的小手,“阿苗,我们回家去。你们赶紧进去吧,你们不是说只跟先生请了一堂课的假吗?要是迟到先生可是要罚你们站的。”
陈茁谦却梗着脖子不退让,少年脸上满是倔强:“罚站就罚站。你不让我们送,我们就不进去,就让先生罚站。”
正僵持着,忽然几人都听到了学堂的打钟声。
陈茁谦急忙说:“二哥,我们快走,第二堂讲课还有一炷香的功夫,我们跑快点,够来回了。”
陈苗摇摇陈茁招的手,“招哥,就让他们送到村口吧,咱们每天都在这条路上跑,时间来得及。”
四个茁点点头,小心的避开陈茁招吊着的胳膊,拉着他一起往家里的方向跑,连带着还被陈茁招牵着的陈苗也跟着跑了起来。
阳光穿过巷子里的老槐树,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六个人都能清晰地听见彼此急促的呼吸声。陈苗感觉到了陈茁招掌心的潮湿,兄弟们s这样子也挺热闹的,她上辈子就是独生女,这辈子长到七岁了家里还是只有她一个。之前五个茁对待她不像是对待妹妹,总是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拘谨,像是对待主人家的女儿一样。
今天大家拉着手跑了一路,什么拘谨都跑没了。
半炷香的时间都没有,六个人就跑到了仁义村的村口。
陈茁招喘着气,指着镇上的方向对四个茁说:“到,到了,你们,快,去学,学堂。”
四个茁也弯着腰,手撑在膝盖上大口换气,粗布短褂后背湿了一大片。他们齐刷刷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汗珠,却都用力点了点头,“阿招,阿苗,呼呼,我们,走啦~”
陈苗和陈茁招站在村口看着四个茁跑没影了,这才一起回家。
陈家的院子里没人。老李头和陈斗去了地里除草,王永好和李老婆子在兔棚忙活。
“招哥,我要去水稻田里,你要一起吗?”陈苗回房拿了本子和一根她用碳、泥做的“铅笔”,不过铅笔的笔芯陈苗搓的不是很匀称,碳粉又没有石墨的颜色重,而且陈苗在碳粉和泥粉的比例上也没把握好,所以写出来的字有些淡。不过光记录一下数字足够用了,她晚上还会用毛笔重新誊抄一份。
陈茁招当然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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