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素锦再次进洗梧宫（1/2）

夜华踏入素锦宫时，殿内的烛火正摇曳着，将素锦那张清丽却带着几分憔悴的脸庞映照得忽明忽暗。他一身玄衣，墨发高束，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气，目光锐利如鹰隼，直直射向素锦，开门见山：“你说有法子救素素？”

素锦闻言，连忙起身，对着夜华盈盈一拜，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又夹杂着孤注一掷的决心：“君上，臣妾……臣妾确有一法，或可一试，只是……”

“但说无妨。”夜华打断她，语气冰冷，他此刻满心都是素素，再无多余的耐心听她拐弯抹角。

素锦抬起头，望进夜华那双深邃却写满焦虑的眼眸，心中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被更深的执念所取代。她定了定神，缓缓说道：“君上可还记得，天君曾给您一盏结魄灯救您醒来？”

夜华眉头微蹙：“结魄灯？那灯据说有凝聚零散魂魄之能，可素素她……”他的心猛地一跳，一丝微弱的希望如星火般燃起。

“正是！”素锦见状，连忙接话，“素素虽魂飞魄散，但或许仍有残魂碎片未散。若能寻来素素生前所穿、沾染了她气息的衣物，置于结魄灯中日夜焚烧，以灯芯牵引，或许……或许真能将素素的魂魄一点点凝聚回来，假以时日，未尝没有复生的可能！”

这番话如同一道惊雷，劈开了夜华心中浓重的绝望。他怔怔地站在原地，脑中反复回响着“复生的可能”这几个字。结魄灯……他几乎要忘了这盏灯的存在。若真能如此，纵使希望渺茫，纵使过程漫长，他也愿意倾尽所有去尝试！

“衣物……”夜华喃喃道，眼中重新燃起了光芒，那是失而复得的狂喜与激动，“我这就去取！”

他转身便要离去，素锦却在此刻轻轻唤住了他：“君上留步。”

夜华脚步一顿，回头看向她，眼中带着一丝急切：“何事？”

素锦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再次屈膝跪下，声音带着哀求，却又异常清晰：“君上，臣妾对君上之心，天地可鉴。如今为救素素，臣妾愿将此秘法献上，不敢求君上垂怜，只求君上能允臣妾一个卑微的愿望——臣妾……臣妾想入洗梧宫。”

她的话语说得恳切，眼神中充满了期盼与孤注一掷的决绝。她知道，这是她唯一的机会，靠近夜华，留在他身边的唯一机会。她赌上了自己所有的尊荣和未来。

夜华看着跪在地上的素锦，脸上的狂喜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难明的神色。他的心中此刻只有素素复生的希望，素锦的这个请求，如同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他些许的激动。

洗梧宫……那是他和素素曾经的家。让素锦进去？他本能地感到抗拒。但……她刚刚提出了救素素的方法，这个方法对他而言，无异于救命稻草。他无法在此时对她过于严苛，更何况，她说愿意看顾结魄灯……

夜华沉默了。殿内的烛火依旧摇曳，映照着他冷峻的侧脸，也映照着素锦那张充满期盼与忐忑的脸庞。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

夜华的内心在激烈地挣扎。一边是素素复生的希望，以及素锦提出的、看似合情合理的“看顾结魄灯”的理由；另一边是他对素锦本能的疏离和对洗梧宫那份纯粹的守护。

于是夜华没有当面同意，素锦很失望在床上流泪。

夜华踏出素锦寝宫的刹那，殿外清冷的月光洒在他玄色的衣袍上，更添了几分疏离。他并未回头，素锦那凄厉的哭喊仿佛只是耳边一阵无关紧要的风。

伽昀一直候在殿外，见夜华出来，连忙上前躬身行礼：“君上。”

夜华脚步未停，只淡淡吩咐：“去，传本君旨意。”

伽昀心中一凛，屏息听着。

“抬素锦娘娘……入住洗梧宫。”夜华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但，有两条，你务必传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