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帝君和凤九谈心（1/2）

他深吸一口气，那目光仿佛穿越了三生三世的迷雾，直直落在她眼底最深处。曾经的疏离、误解、身不由己，在这一刻似乎都化作了眼底翻涌的情绪，浓得化不开。

“小白，”他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却异常清晰，“过去，是我对不住你。”

凤九的心轻轻一颤，抬眸望进他深邃的眼眸。那里面没有了往日的清冷，只有满满的歉意与珍视。她想说“没关系”，话到嘴边，却化作了无声的凝视。有些伤害，不是一句“对不住”就能轻易抹平，但也正是那些伤害，让此刻的重逢更显珍贵。

东华帝君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仿佛怕惊扰了眼前易碎的梦境，轻轻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手掌宽大而温暖，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凤九没有躲闪，任由他握着，感受着那份失而复得的温度。

“我知你为我受了许多苦，”他继续说道，目光从未离开她，“剖心为证，我并非无情。只是……”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天命弄人，仙途多舛，我肩上的责任，曾让我不得不选择放手，选择独自承担。我以为那样是对你最好的保护，却不知，那恰恰是对你最深的伤害。”

窗外的云海似乎翻腾得更厉害了些，阳光穿过云层的缝隙，在他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太晨宫的寂静里，只剩下他低沉而真挚的声音，以及两人之间悄然流淌的情愫。

“我曾以为，四海八荒的安宁，重于一切。”东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嘲，“直到失去你，我才明白，没有你的四海八荒，于我而言，不过是一片荒芜。九重天的寂寞，远不及失去你的万分之一。”

凤九的眼眶微微湿润了。这些话，她等了太久太久。从昆仑墟初见到青丘诀别，从凡间历劫到梵音谷重逢，她的心起起落落，从未真正放下。此刻听他亲口道出，所有的委屈、等待，仿佛都有了归宿。

她反握住他的手，指尖微微用力。“帝君，”她轻声唤道，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却异常坚定，“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我都曾在命运的洪流中挣扎，都曾为了心中的道义而牺牲。如今劫后余生，能再见到你，能听到你这番话，凤九……已无憾。”

东华帝君听到“无憾”二字，心中一紧，握着她的手更紧了些。“不，小白，这不是结束，这只是开始。”他目光灼灼，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我失去过你一次，绝不会再让你从我身边溜走。从今往后，你的安危，便是我东华首要守护的责任。四海八荒若有事，我仍会挺身而出，但我会带着你一起。青丘女君白凤九，你可愿……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用余生来补偿你，守护你，与你共看这万里云海，千年桃花？”

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将两人紧紧相依的身影拉长，映照在光洁的地面上。云海依旧翻腾，晨曦温暖而明媚。太晨宫的寂静被彻底打破，取而代之的，是两颗饱经沧桑却依旧炽热的心，重新紧密地贴合在一起。

凤九看着东华眼中那熟悉的霸道与深情交织，脸上终于绽放出一抹释然的、灿烂的笑容，如初升的朝阳，瞬间照亮了东华帝君的整个世界。

她轻轻点头，声音温柔却带着千钧之力：“凤九……愿意。”

这一次，没有天命的阻挠，没有误会的隔阂。只有两颗紧紧依偎的心，和一个承诺了余生的约定。云海翻腾，见证着这段迟来的深情；晨曦正好，照亮了他们共同开启的，崭新的未来。太晨宫的桃花，似乎也提前感受到了这份喜悦，在无声中，悄然酝酿着下一次的绚烂绽放。

帝君此言一出，仿佛一道和煦的春风，瞬间吹散了萦绕在众人心头多年的阴霾与不安。太晨宫的空气里，除了桃花的清香，更弥漫开一种难以言喻的喜庆与温馨。

消息以惊人的速度传遍了九重天，而最先被这巨大喜悦淹没的，便是那远在东荒的青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