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玄女受伤回昆仑虚(1/2)
擎苍见司音逃脱,那股即将到手的猎物凭空消失的暴怒几乎要将他理智焚毁。他猛地转身,猩红的目光死死锁定在一旁脸色同样难看的离镜身上,那眼神,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你个逆子!”擎苍的声音如同淬了寒冰,带着雷霆万钧的怒火,“我养你何用?连个人都看不住!真是半点比不上你大哥!若你大哥在,岂会让司音这等小辈在我鬼门关前放肆!”
话音未落,擎苍眼中凶光大盛,一股磅礴而阴戾的黑气自他掌心凝聚,毫不留情地朝着离镜心口拍去!他盛怒之下,已全然不顾父子之情。
离镜本就因司音的逃脱而心神激荡,又被父亲如此痛斥,提及早逝的大哥更是让他心中刺痛,竟一时未能完全避开。那黑气如毒蛇般钻入他体内,离镜闷哼一声,身形剧震,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染红了胸前的衣襟,踉跄着后退数步,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气息也变得紊乱不堪。显然,擎苍这一击,已然动了真怒,下手极重。
“殿下!”
就在擎苍似乎还欲再出手时,一道身影猛地从旁边窜出,以极快的速度挡在了离镜身前。正是一直冷眼旁观,伺机而动的玄女。
她此刻脸上满是恰到好处的焦急与恳切,对着擎苍盈盈下拜,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又异常清晰:“君上息怒!请君上念在殿下并非有意之失,饶过殿下这一次吧!”
擎苍见是玄女,眼中怒火稍敛,但依旧阴沉:“哦?你是谁?你要为他求情?”
玄女伏在地上,姿态恭敬,语气却不卑不亢:“回君上,我是玄女,殿下只是一时失手,也是人之常情。但他毕竟是您的亲生儿子,是翼界的二皇子啊!如今翼界正值用人之际,君上若严惩殿下,岂非得不偿失?”
她顿了顿,偷偷抬眼瞥了一下脸色铁青的擎苍,见他并未立刻发作,心中一喜,继续说道:“更何况,司音逃脱,奴婢也有看管不力之责。若君上要责罚,便请连奴婢一同责罚吧!只求君上能给殿下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说着,她微微侧过身,露出身后气息奄奄的离镜,眼中流露出“担忧”与“深情”:“殿下此刻已身受重伤,若君上再动雷霆之怒,恐……恐殿下性命垂危啊!届时,谁来为君上分忧,谁来守护我翼界的万里江山呢?”
离镜靠在石壁上,捂着胸口,艰难地喘息着。他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玄女,眼神复杂。他并非愚笨之人,玄女此刻的“挺身而出”,究竟有几分真心,几分算计,他心中并非没有掂量。只是此刻,他重伤在身,无力反抗父亲的怒火,玄女的求情,竟成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擎苍盯着玄女那张梨花带雨、言辞恳切的脸,又看了看自己那不成器、此刻狼狈不堪的儿子,胸中的怒火如同被浇上了一瓢冷水,虽未完全熄灭,却也暂时压了下去。他冷哼一声,目光锐利如刀:“将功补过?他拿什么将功补过?”
玄女心中一紧,知道关键时刻来了,她深吸一口气,朗声道:“君上,司音乃是天族战神墨渊的座下弟子,此次潜入翼界,定不简单。奴婢愿协助殿下,彻查此事,定要将司音及其同党揪出,以绝后患!届时,定能为君上,为翼界,挽回今日之失!”
她的话语掷地有声,眼中闪烁着野心的光芒,却又巧妙地隐藏在一片“忠心耿耿”之中。
擎苍沉默了片刻,眼中的杀意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审视和权衡。他知道玄女所言有理,离镜再不堪,也是他的儿子。而且,玄女这个女人,心机深沉,手段狠辣,或许,让她去“辅佐”离镜,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可以让这个逆子,稍微“长进”一些。
最终,擎苍冷冷地哼了一声,拂袖道:“罢了!暂且饶你这一次!离镜,若下次再敢坏我大事,定不饶你!”
他的目光扫过玄女,带着一丝警告和莫测,“玄女,本君便给你这个面子。离镜就交给你照料,至于如何将功补过,你们自己看着办!”
说完,他不再看两人一眼,转身化作一道黑烟,怒气冲冲地离去。
直到擎苍的气息彻底消失,玄女才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额头上已渗出细密的冷汗。她缓缓转过身,扶起摇摇欲坠的离镜,脸上立刻换上一副关切万分的神情:“殿下,您怎么样?快,我扶您回去疗伤!”
离镜看着她眼中那瞬间转变的“温柔”,心中只有一片冰凉。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与玄女之间的关系,将变得更加复杂难明。而他自己,似乎也一步步踏入了一个更深的旋涡之中。玄女的机会,已然到来,而他的命运,又将何去何从?
昆仑墟的云雾依旧缥缈,仙气氤氲,可司音的心却像是被投入了万丈寒冰,冻结得没有一丝温度。她踉跄着回到自己的住处“紫云殿”,往日里与师兄们嬉闹的场景、墨渊上神威严而关切的目光,此刻都成了刺心的利刃。离镜的背叛,那一句“你是天族,我是翼族,我们之间隔着的是血海深仇”,如同魔咒般在她脑海中盘旋。她再也忍不住,扑倒在榻上,压抑许久的呜咽终于化作放声痛哭,撕心裂肺,仿佛要将这些日子的委屈、爱恋与绝望都倾泻而出。
墨渊正在书房查阅古籍,推演星象,却敏锐地捕捉到了那股熟悉却又充满极度悲伤的气息。他微微蹙眉,放下手中的玉简,身影一晃便已出现在紫云殿外。殿内的哭声断断续续,充满了无助,像一只受伤的幼兽,揪紧了他的心。他推门而入,看到那个平日里虽有些顽劣却总是神采飞扬的小徒弟,此刻哭得几乎喘不过气,肩膀剧烈地颤抖着。
“司音。”墨渊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司音听到师父的声音,哭声一滞,慌忙想擦干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她哽咽着转过头,通红的双眼像兔子一样,可怜巴巴地望着墨渊:“师父……”
墨渊走到她面前,并未多问发生了何事。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然后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动作带着长辈对晚辈的安抚与怜惜。“哭吧,”他缓缓道,“哭出来,便好受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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