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统统预定了(1/2)
就在楚河羞愤交加,杀意冲昏头脑,即将不顾一切拔剑的瞬间——
“嗡……”
一声极其轻微、却仿佛直接响在每个人神魂深处的嗡鸣声荡开。
并非凌厉的剑气,也非狂暴的灵力冲击,而是一股如同浩瀚深海般磅礴、又如巍峨山岳般沉重的无形威压,精准地笼罩住了楚河。
是君见痕。
他甚至没有做出任何明显的动作,只是站在那里,宽大的袖袍仿佛被微风吹拂般轻轻一荡。
然而,就是这看似随意的一挥袖,那股无形的力量便已后发先至,如同最坚固的枷锁,将楚河那即将出鞘的长剑,连同他爆发的灵力一起,硬生生地、彻底地压回了原点。
楚河只觉得手臂一沉,仿佛有万钧巨力压在他的剑柄之上,任凭他如何催动灵力,那剑竟像是焊死在了剑鞘中,纹丝不动。
他体内奔涌的灵力更是被这股外力强行抚平,逆冲的气血让他喉头一甜,险些喷出血来,脸色瞬间由赤红转为煞白,眼中充满了惊骇与难以置信。
他这才真切地感受到,眼前这个一直神色温和、气质儒雅的天一宗大师兄,其修为是何等的深不可测。
仅仅是随意流露的一丝威压,便让他这个长云宗的内门精英弟子,连拔剑都做不到。
君见痕的目光平静地落在楚河身上,那目光并不锐利,却深邃如同古井,带着一种久居上位、执掌大局的天然威严。
他的声音依旧温和,但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这位道友,你虽是长云宗的人,可我们天一宗,也绝不会因他宗弟子无端挑衅而忍气吞声。”
他语气微顿,目光扫过脸色难看的柳轻烟和其他长云宗弟子,最后回到楚河身上:
“我五师妹自始至终,未曾与你们说过一言半语,更未曾主动挑衅。你便要因她一个眼神,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她拔剑相向,意欲何为?”
“是想当着天下修士的面,行那杀人灭口之事,还是觉得我天一宗弟子,可以任你随意欺凌?”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千钧,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
周围原本看热闹的修士们,看向长云宗等人的目光也带上了几分审视与鄙夷。
确实,人家天一宗的弟子根本没搭理你们,你们就喊打喊杀,未免太霸道了些。
君见痕向前微微踏出一步,虽然步伐不大,但那股无形的压力却骤然增强,让楚河等人呼吸都为之一窒。
他继续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意:
“现在,给我五师妹道歉。否则,我不介意亲自传讯,与你们长云宗的首席云青鸾,好好聊一聊今日之事,问问她长云宗的弟子,何时变得如此不懂规矩,肆意妄为!”
云青鸾三个字一出,长云宗众人脸色齐变。
云青鸾不仅是长云宗年轻一代的领袖,修为高深,更以处事公正、手段强硬着称。
若此事真闹到她那里,他们这几个挑事的,绝对讨不了好。
柳轻烟见状,心中暗骂楚河冲动坏事,脸上却迅速换上了一副泫然欲泣、焦急万分的表情。
她连忙上前几步,挡在楚河身前,对着君见痕盈盈一礼,声音带着哭腔,柔柔弱弱地解释道:
“这位师兄,请息怒。我师兄他……他真的只是一时气愤,口不择言,绝无恶意伤害摇光师姐的意思。”
“实在是……实在是当年摇光师姐离开宗门的方式太过突然,宗门内流言四起,楚师兄他也是关心则乱,生怕师姐在外受了委屈,这才情绪激动了些。”
她说着,又转向季摇光,眼中泪光闪烁,语气充满了委屈与不解:
“摇光师姐,你也说句话呀!你也知道的,当年你……你离开之后,宗门里对你的事情议论纷纷,大家心中都有诸多不解和担忧。”
“我们毕竟是同门一场,曾经一起修炼,一起历练,这份情谊难道你就真的全然不顾了吗?为何今日相见,如此冷漠?”
她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瞬间又博取了不少不明真相围观者的同情。
然而,她的话音刚落,一个清脆却带着毫不掩饰讥讽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呵!”
徐昭昭一个闪身,毫不客气地挡在了季摇光面前,双手叉腰,如同护崽的母鸡,对着柳轻烟嗤笑道:
“我说这位长云宗的师妹,你这眼泪是专门用来糊弄傻子的吧?我看有不解的,只有你们长云宗玉留剑尊一脉那群养不熟的白眼狼们吧。”
她声音清亮,传遍四周:
“我们对五师妹,只有心疼和担忧,因为我们天一宗的人,都长着一双正常的眼睛,懂得分辨是非黑白,更不会蠢到错把蒙尘的珍珠当成路边的鱼目,甚至还反过来嫌弃珍珠不够圆润光滑。”
“你!你怎能这样对我说话!”
柳轻烟被徐昭昭这直白辛辣的讽刺气得浑身发抖,眼眶更红了,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
她低下头,用手帕掩面,做出了一副受尽委屈、不愿再争辩的柔弱姿态,肩膀微微耸动,无声地哭泣着。
这一下,更是激起了长云宗弟子和一些不明就里之人的保护欲,看向徐昭昭等人的目光带上了不满。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季摇光,终于动了。
她轻轻抬起手,安抚性地拍了拍挡在她身前的徐昭昭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
然后,她向前迈出一步,与君见痕并肩而立。
她没有看那些义愤填膺的长云宗弟子,目光平静地落在掩面哭泣的柳轻烟身上,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
那笑容中,带着几分历经沧桑后的自嘲,更有一种彻底放下过往的释然。
“不解?担忧?”
季摇光的声音很轻,却像是一缕寒风,吹散了场中些许嘈杂。
“还是觉得,没有彻底将我利用殆尽,榨干最后一丝价值,所以感到愤怒和不甘?”
她的话语如同冰锥,刺破了柳轻烟精心维持的伪装。
柳轻烟哭泣的动作微微一僵。
季摇光却不再给她表演的机会,继续缓缓说道,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
“柳轻烟,无论你们是哪种情绪,是真心还是假意,于我而言,都已不重要,也……不在乎了。”
“不在乎”三个字,她说得轻描淡写,却比任何激烈的控诉都更能彰显她与过去的彻底割裂。
她的目光终于转向柳轻烟,那双清冷的眸子仿佛能穿透皮囊,直视其灵魂深处:
“说起来,我倒是很好奇。柳师妹,没有我的心头血日夜蕴养,我那根被你继承去的冰灵根,在你体内可还安分?用起来,可还顺手?”
!!!!!
此言一出,如同平地惊雷,在人群中炸响。
“什么?心头血蕴养灵根?”
“夺……夺灵根?长云宗竟然……”
“我的天,还有这种隐秘?”
“难怪季摇光当年灵根尽毁离开长云宗,原来是被同门所害。”
“这柳轻烟看着柔柔弱弱,心思竟如此歹毒!”
周围的议论声瞬间如同潮水般涌起,所有看向柳轻烟和长云宗弟子的目光,都充满了震惊、鄙夷与厌恶。
夺人灵根,这在修真界是极为阴毒、为正道所不齿的行为。
柳轻烟猛地抬起头,脸上血色尽褪,惨白如纸,连假哭都忘记了,眼中充满了惊恐与慌乱。
她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在季摇光那洞悉一切的目光下,任何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
季摇光看着她这副模样,嘴角的讥讽更深:
“可是啊,柳师妹,你费尽心机,图谋了我这么多年,甚至不惜将剑峰那么一堆垃圾败类笼络在身边,为你摇旗呐喊,又能怎么样呢?”
她的目光扫过脸色铁青、拳头紧握的楚河,以及其他几个眼神闪烁、不敢与她对视的长云宗弟子,语气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怜悯:
“你夺走了我的灵根,却无法让它真正为你所用,反而日夜受其反噬之苦,修为停滞不前。而我——”
她顿了顿,微微抬起手中的天河剑,幽蓝色的剑身星辉流转,与她周身隐隐散发出的、精纯而冰冷的灵力交相辉映。
“而我,失去了旧的,却长出了新的、更契合我自身的冰灵根。”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傲然:
“我有了新的本命剑,它与我心意相通,剑道可期。我更有了全新的、远比你们长云宗剑峰那座污浊泥潭好上千百倍的师尊,与真心待我的师兄师妹。”
她的目光最后定格在柳轻烟那惨白而扭曲的脸上,语气轻柔,却带着一种致命的打击力:
“柳轻烟,你说,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你莫要强求啊。 嗯?”
最后那个微微上扬的“嗯”字,带着无尽的嘲讽与胜利者的姿态,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柳轻烟的脸上,也扇在了所有长云宗弟子的心上。
“季摇光!你……你怎么能……怎么能这么想我?这么污蔑我?!”
柳轻烟是真的哭了,眼泪汹涌而出。
没错,她是夺了季摇光的灵根!
可那又怎么样?季摇光是天生剑胚,冰灵根更是万中无一,她柳轻烟资质普通,想要出人头地有什么错?!
而且,就如同季摇光说的那样,那根冰灵根在她体内极不安分,灵力运转滞涩,时常让她经脉刺痛,寒毒侵体,让她吃尽了苦头!
这么多年,她的修为几乎在原地踏步!
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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