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一课，火药进阶（1/2）

学院开学大典的盛况与“实践为真理标准”的校训，如同投入知识之湖的巨石，在咸阳乃至天下激起了层层涟漪。然而，赢驷心中那根因墨家异常举动和西境紧张局势而绷紧的弦，却未曾有丝毫放松。盛典的辉煌之下，是愈发汹涌的暗流。他深知，在阴谋与战争可能接踵而至的当下，必须让学院，尤其是理工分院，更快地产出能够转化为实际力量的成果。而“火药”，这把曾被初步点燃却因稳定性问题而搁置的“双刃剑”，其进阶研究已刻不容缓。

这一日，理工学院最大的实验工坊内，气氛肃穆而紧张。获准参与此次课程的，除了理工学院中精选出的、在化学和器械方面展现出卓越天赋的学子外，还有闻讯特意前来观摩的讲武堂优秀学员，以及……得到赢驷特批、以“交流技艺”为名在场的墨家巨子相里勤及其两名核心弟子。相里勤依旧是那副沉静寡言的模样，但其偶尔扫过实验台的目光深处，却闪烁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热切。

赢驷立于讲台之上，面前的长桌上，摆放着几种不同的矿物粉末、木炭、以及一些特制的器皿工具。他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切入主题。

“今日之课，名为‘火药进阶’。”赢驷的声音在寂静的工坊内回荡，“尔等已知，火药之力，源于爆燃。然则，如何控其力，如何稳其性，如何为我所用，而非反噬己身，便是今日之要！”

他首先指出了之前“雷火铳”失败的关键在于火药配比的不稳定与杂质的不可控。接着，他详细讲解了硝石、硫磺、木炭这三者纯度的重要性，并亲自演示了利用溶解、重结晶等方法提纯硝石，以及如何筛选、研磨硫磺和木炭以获得更均匀的颗粒。

“纯度，乃稳定之基；颗粒，乃燃烧之要。”赢驷一边操作，一边阐述其背后的原理，“三者比例，需经反复实践，寻得最佳平衡。多一分则爆烈难控，少一分则威力不显。”

他给出了一个经过系统优化、相对安全的初步配比范围，并强调了混合过程中的安全性——必须使用木制或铜制工具，远离明火，轻拌慢匀。

随后，赢驷展示了火药的几种应用方向。他并未直接演示威力巨大的爆炸，而是将少量提纯配比后的火药装入一个特制的、带有延迟引信和定向喷口的厚纸筒中。

“此物，朕称之为‘信号烟火’。”赢驷解释道，“军旅之中，通讯联络至关重要。白日可依旗鼓，黑夜则需光亮与声响为号。”

他点燃引信，迅速将其指向空中。

“咻——嘭！”

一道明亮的红色光焰伴随着尖锐的呼啸声冲天而起，在工坊高大的穹顶下炸开一团醒目的红光，虽转瞬即逝，但那瞬间的光亮与声响，已足以在夜间传递明确的信号！

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学员，包括那些心高气傲的讲武堂军官，都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他们瞬间明白了这东西在夜战、山地战、以及大规模军团调度中的巨大价值！这远比狼烟更精准，比锣鼓传得更远！

“现在，分组实践！”赢驷下令，“依照朕所示范之法，提纯原料，按给定配比范围，自行尝试配制火药，并制作一枚小型信号烟火！记住，安全第一！朕与诸位先生，会巡视指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