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秦纸问世，暗谋浮水（1/2）

奇工谷的第一炉铁水，如同给整个基地注入了一剂强心针。那奔流的金红，不仅铸就了第一批标准化兵器构件和坚固工具，更铸就了所有人对赢驷、对“奇工院”未来的坚定信念。连日来的疲惫与因间谍引发的紧张，都被这工业之火的光芒驱散了不少。

赢驷站在冷却的铁锭前，用手指敲击，听着那清脆远胜青铜的声响，心中稍定。有了稳定的钢铁来源，许多构想才能落地。但他并未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中太久，“影蛇”二字如同阴冷的毒蛇，盘踞在他心头。

“黑伯，‘影蛇’的线索，查得如何？”在临时改建的、更加坚固的指挥所内，赢驷屏退左右，沉声问道。

黑伯面色凝重：“回君上，那死士所知似乎有限，只重复‘大梁地宫，影蛇’几字便咽了气。老奴已动用潜伏在大梁最深处的‘玄鸟’，冒险探查。初步回报，魏国宫廷之下，确实存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下建筑群，守卫之森严，远超宫城。但关于‘影蛇’的具体信息，尚无线索，仿佛……这个名字本身就是一个禁忌。”

赢驷手指轻叩桌面。一个隐藏在王宫地下的秘密组织，连名号都如此隐秘，其能量和目的，恐怕远超寻常间谍机构。“继续查，不惜代价，但要确保我们的人安全。另外，谷内防卫再次升级，启用第二套暗哨和巡逻路线，所有匠人、兵士，实行连坐互保。”

“诺！”

内紧外松。赢驷深知，在揪出幕后黑手之前，恐慌比敌人更可怕。他必须让奇工院的建设步伐更快，用更多的成果来凝聚人心，也为自己积累更多的筹码。

他的目光投向了系统中另一项早已选定，却因前期精力集中于钢铁而暂时搁置的技术——【初级造纸术（改良版）】。

竹简笨重，缣帛昂贵，知识的传播和政令的上传下达深受制约。若要真正实现“书同文”，若要高效管理未来愈发庞大的帝国，一种廉价、轻便的书写材料至关重要。

“传白雪，及擅长处理植物纤维的工匠。”赢驷下令。

很快，相关人员齐聚。赢驷没有直接给出完整配方，而是引导性地提出问题：“诸位可知，为何麻布、树皮日久会变得脆弱？”

工匠们面面相觑，一位老匠犹豫道：“回君上，应是……应是内里纤维断裂了？”

“不错！”赢驷赞许地点头，“纤维。若能将这些植物纤维重新捣碎、交织、摊薄、晾干，是否能得到一种新的、可供书写的材料？”

这个想法让匠人们感到新奇又困惑。赢驷随即拿出了更为具体的思路：以破旧麻布、树皮、甚至嫩竹为原料，经过浸泡、蒸煮、捶捣成浆，再以细密竹帘捞取纸浆，沥水成型，最后压平晾干。

他亲自示范了关键步骤——如何反复捶打使纤维帚化，如何控制纸浆的浓度，以及如何使用“纸药”（某种植物黏液）来改善纤维悬浮，使成纸更加均匀。

“此物，朕称之为——‘纸’。”赢驷将脑海中系统提供的、经过优化的汉代造纸工艺，结合战国现有的条件，简化后传授下去。

新的尝试开始了。不同于高炉的烈火雄浑，造纸工坊里更多是水汽氤氲和反复捶打的沉闷声响。起初并不顺利，不是纸浆太稠难以摊薄，就是太稀无法成型，或者晾干后易碎、起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