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尘埃落定论功过，暗流未尽待风起（1/2）

长安的晨光穿透薄雾，洒在青石板路上，将昨夜的惊魂与血腥涤荡得干干净净。

百姓们推开家门，只见街面上已有武侯卫巡逻，破损的灯笼被换新，城隍庙周围拉起了警戒线，几个老吏正指挥着杂役清理残留的黑气痕迹。最让人安心的是，皇城顶端的惊神阵灵光比往日更盛，如同华盖般笼罩全城，连空气都透着一股清宁。

“听说了吗？昨夜是夫子亲自出手，打跑了魔崽子！”

“还有西陵神殿的掌教，居然勾结魔族，被夫子废了修为呢！”

“难怪今早没见神殿的人出来诵经，原来是出了这等丑事！”

市井间的议论声此起彼伏，有惊叹，有鄙夷，更多的却是对书院和夫子的敬畏。渭城旧宅里，桑桑正将热腾腾的胡饼摆上桌，听着外面的议论，忍不住笑道：“现在没人再说西陵神殿好了，都在夸夫子厉害呢。”

宁缺擦拭着弓箭，闻言点头：“民心如镜，谁真心护着长安，大家都看得明白。”他想起昨夜夫子弹指间镇压魔族、废黜熊楚墨的场景，至今仍心潮澎湃——那是一种近乎天地法则的力量，让他对“强者”二字有了全新的认知。

陈皮皮捧着一摞文书跑进来，胖脸上满是兴奋：“宁缺，快看！刑部刚送来的判词！”

文书上字迹工整，详细记载了熊楚墨与魔族勾结的罪证：私藏蚀神砂意图污染惊神阵、指使卫护法用魔道符纸残害商户、与魔族密约颠覆大唐……桩桩件件，铁证如山。最终判罚是：熊楚墨削去掌教之位，废去修为，囚于书院思过崖；卫护法及参与此事的神殿执事，一律斩立决；魔族余孽交由书院净化魔性，永世不得离开黑石山。

“大快人心！”宁缺拍了拍桌子，“这下西陵神殿该老实了。”

“老实？未必。”王宝宝走进来，手中捏着一枚黑色的魔晶，正是昨夜从黑袍人身上取下的，“这魔晶里的气息，与荒原深处的‘魔域裂缝’同源。魔族能潜入长安，说明裂缝的封印已经不稳，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

众人闻言，神色都凝重起来。魔域裂缝是上古时期昊天封印魔族的屏障，一旦彻底崩裂，亿万魔族涌出，别说长安，整个天下都要陷入浩劫。

李慢慢不知何时出现在院中，手中提着一壶新沏的茶，笑道：“王先生说得是。夫子已让二师兄带人去荒原查探，只是……”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忧色，“魔域裂缝的封印，本就与西陵神殿的信仰之力相连。如今熊楚墨倒台，神殿内部混乱，怕是没人能稳住那边的封印了。”

“难道就眼睁睁看着裂缝扩大？”莫山山蹙眉道。她曾在古籍中见过魔族的记载，那些以生灵精魄为食的怪物，若真破封而出，后果不堪设想。

“办法倒是有一个。”李慢慢给众人斟上茶，“夫子说，需以‘天地灵物’重铸封印。长安城内，只有两样东西够格——一是宁缺怀中的通天符纸，二是……”他看向莫山山，“墨池苑的镇苑之宝‘青冥玉’。”

众人皆是一惊。通天符纸的神奇自不必说，青冥玉则是墨池苑传承千年的至宝，能净化一切阴邪，与通天符纸并称“南北双灵”。

“可这两样都是你们的根基……”宁缺看向莫山山，有些犹豫。他知道青冥玉对墨池苑意味着什么，就像通天符纸对他而言，是查清家仇的希望。

莫山山却毫不犹豫道：“只要能守住天下，一块玉石算得了什么？我这就回墨池苑取青冥玉！”

“山山姑娘……”宁缺没想到她如此果决，心中不由生出几分敬佩。

“不必多言。”莫山山起身行礼，“待我取来青冥玉，便与诸位同往荒原。”说罢，她带着墨池苑的弟子，匆匆离去。

陈皮皮看着她的背影，咋舌道：“莫山主真是巾帼不让须眉，换作是我，怕是舍不得把师父留下的宝贝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