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代价与谜题（1/2）

时空跃迁的撕扯感远超以往任何一次。并非肉体上的痛苦，而是一种存在层面的剧烈颠簸，仿佛整个灵魂被扔进了高速旋转的离心机，又被强行塞进一条过于狭窄的管道。光怪陆离的色彩和无法理解的几何形状在观测窗外疯狂闪烁，那是未经梳理的原始时空乱流。

“星痕号”的护盾发出刺耳的哀鸣，结构骨架嘎吱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解体。舰员们被巨大的过载死死压在座位上，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林刻强忍着神识中因强行维持时空锚定和最后投掷“存在印记”而带来的剧烈刺痛，以及跃迁带来的眩晕感，目光死死锁定在医疗舱的生命监测画面上——秦雪的生命体征正在急剧波动！

就在舰船即将完全没入时空裂隙的前一刹那，为了扩大碎片光芒的笼罩范围，更有效地干扰“校正者”的锁定，秦雪毫无保留地透支了自己的灵能。那超越极限的爆发，虽然为“星痕号”争取到了至关重要的零点几秒，但也让她的灵能回路受到了严重的反噬和某种……源自“覆盖”波动的侵蚀。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永恒。

剧烈的颠簸骤然停止。“星痕号”猛地从失控的时空乱流中被“抛”了出来，重新回到了稳定的常规空间。

舷窗外，是一片陌生的星域，星辰稀疏，远处有一个缓慢旋转的、散发着淡蓝色引力的中子星，提供着唯一的光源。这里就是薇拉提供的“安全区”坐标。

“跃迁完成！我们……我们逃出来了！”副驾驶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

舰桥内一片狼藉，闪烁着各种过载和损伤警报。但此刻，没人关心这些。

“秦雪！”林刻身影一闪，已从舰桥消失，出现在医疗舱内。

秦雪躺在医疗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唇边还残留着一丝未干的血迹。她周身原本温润明亮的湛蓝色灵光此刻变得极其黯淡，并且隐隐缠绕着一丝不祥的、灰暗的“虚无”气息，正是“肃正协议”覆盖波动的残留！她的眉头紧锁，似乎即使在昏迷中，也在抵抗着某种存在的侵蚀。

医疗官和几位拥有治疗异能的船员正在全力施救，柔和的治愈光芒笼罩着秦雪，但对她灵能核心那诡异的“虚无”侵蚀效果甚微。

“情况怎么样？”林刻的声音低沉，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紧绷。

“肉体损伤可以通过纳米医疗机器人修复，灵能透支也需要时间静养。”医疗官脸色凝重，“最麻烦的是她灵能核心沾染的那种‘虚无’特性，它在持续地、缓慢地‘抹除’她的灵能本质和……意识活性。常规治疗手段无法驱散它，反而像是在加固它的‘存在’。”

林刻的心沉了下去。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探出神识，接触秦雪灵能核心的那丝灰暗。

刹那间，一股冰冷、死寂、否定一切的意念顺着神识反馈回来，试图侵蚀他的感知。这与他在黑匣子中感受到的“覆盖”意念同源，但更加凝聚，更具攻击性，如同附骨之疽。

“肃正协议的‘覆盖’之力……竟然能直接侵蚀生命体的灵能本质……”林刻脸色难看。他尝试调动自身的时间法则和生命之火的力量，去中和那丝灰暗。

有效，但极其缓慢。那“虚无”特性异常顽固，如同最坚韧的污渍，牢牢烙印在秦雪的灵魂深处。照这个速度，恐怕没等他将侵蚀完全清除，秦雪的灵能根基就会被彻底破坏，甚至意识都可能被抹除，变成一个空洞的躯壳。

“让我看看。”埃兹拉·科尔在刃的搀扶下也赶了过来。他仔细检查了医疗仪器的数据和秦雪的状态，脸色变得更加苍白，“这是……高浓度‘覆盖’残留物造成的‘存在性侵蚀’！在我们那个时代，只有最顶尖的、融合了特定‘火种’力量的灵能净化装置才有可能治愈。普通的医疗手段只会适得其反！”

希望似乎变得渺茫。

就在这时，林刻腕上的协作者信标闪烁起来，薇拉·刻痕的投影出现在医疗舱内。她依旧那副清冷的表情，但目光扫过秦雪的状态时，微微停顿了一下。

“时空裂隙已关闭，暂时屏蔽了‘肃正协议’的追踪。但‘校正者’的出现，意味着事件已升级。”薇拉的声音没有波澜，“关于伤者的情况，‘存在性侵蚀’确实棘手。时序理事会拥有净化此类侵蚀的技术，但需要前往理事会下属的某个前哨站‘时之医疗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