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寂灭之墟与法则残痕（1/2）

穿越虚空漩涡的过程，是对意志和肉身的极致考验。

无数混乱的空间碎片如同最锋利的刀刃切割着护体星辉，狂暴的虚空能量试图钻入每一个毛孔，撕裂每一个细胞。那无所不在的诡异低语更是变本加厉，如同亿万怨魂在耳边嘶嚎，疯狂冲击着林刻的心神防线。

若非周天星辰镜持续洒落清凉星辉，稳固空间，涤荡心神；若非他肉身经过多次淬炼又刚得星辰之力洗礼，远超同阶；若非元婴道域对能量有着极强的掌控与排斥——他恐怕在进入漩涡的瞬间就会身受重创，甚至被那低语逼疯。

即便如此，这个过程也绝不好受。他感觉自己在被无数只手疯狂撕扯、揉捏，然后抛入一个高速旋转的滚筒，神魂都在震颤。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万年。

当那恐怖的撕扯力和低语声骤然减弱时，林刻只觉身体一轻，从高速运动中被猛地“抛”了出去。

他强行稳住身形，悬浮于半空，周身星辉依旧璀璨，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眼前是一个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破碎世界。

天空是昏沉的暗紫色，没有日月星辰，只有一些扭曲的、如同血管般蠕动的光带提供着微弱的光亮。大地支离破碎，漂浮在虚无之中，形成无数大小不一的浮空岛屿。这些岛屿呈现出一种死寂的灰黑，上面布满了巨大的、非自然形成的裂痕和坑洞，仿佛被某种巨力生生砸碎。

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虚空能量，以及一种万物终结、一切归于死寂的衰败气息。灵气稀薄到几乎不存在，反而充斥着各种狂暴、负面、极具侵蚀性的异种能量。

这里没有声音，没有风，没有生命活动的迹象，只有绝对的、令人窒息的寂静。仿佛一个世界的尸体，被随意丢弃在宇宙的垃圾场。

“这就是通道连接的彼端？一个……毁灭的世界残骸？”林刻心神震动。周天星辰镜传来的感应明确指示，那枚碎片就在这片死寂世界的深处。

同时，镜面微光流转，传来警示：此界法则残缺不全，且与主世界迥异，长时间停留会对修行根基产生不可逆的损害，灵力恢复极其困难。

林刻立刻感觉到，自身灵力的运转确实滞涩了许多，与外界的能量交换几乎被切断，消耗一分便少一分。而且一种无形的衰败之力正持续不断地试图侵蚀他的生机，被星辉和强悍的肉身勉强抵挡在外。

“必须尽快找到碎片离开。”林刻下定决心，循着感应，小心翼翼地向世界深处飞去。

他飞过一片片死寂的浮空岛，看到的只有毁灭的痕迹。有些岛屿上残留着巨大的建筑废墟，风格奇特，非人非妖，早已风化得不成样子。偶尔能看到一些巨大的、不知是何生物的苍白骨骼半埋于灰烬之中，轻轻一碰便化为飞灰。

在这里，时间似乎都失去了意义，只剩下永恒的寂灭。

飞遁中，林刻忽然心有所感，降落在一座较大的浮空岛上。这座岛屿中央，有一道巨大的、平滑如镜的切痕，仿佛被一柄无上利刃瞬间斩过。

而在那切痕边缘，残留着一丝极其微弱、却无比纯粹凌厉的……法则之力！

这丝法则之力已然残缺，却依旧带着一种斩断一切、破灭万法的恐怖意蕴，历经万古岁月仍未彻底消散。

“剑道法则？而且是极高层次的剑道法则残留！”林刻瞳孔一缩。能留下万古不散的法则残痕，当年在此交手的，绝对是难以想象的强大存在！

他尝试用神识微微接触那丝法则残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