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意外的通道（1/2）

狭窄、黑暗、布满灰尘和油污的通风管道，构成了一个与上方洁净无菌的隔离区截然不同的世界。林刻如同一条无骨的游鱼，凭借着御气浮空之术和对气流的精妙控制，悄无声息地在其中快速穿行。

外界基地的混乱轰鸣和剧烈震动，在这里变成了沉闷的回响。但他的能量视觉和增强的听觉，却如同最精密的雷达，牢牢锁定着两个目标：下方那持续躁动、散发出诱人又危险气息的古老波动，以及那几个正在快速移动的入侵者热源信号。

他们移动的方向，并非向上进入基地生活区，而是继续向下，朝着那古老波动的核心区域迂回靠近！这证实了林刻的猜测——他们的目标，果然是地底的秘密！

管道系统错综复杂，许多区域并非为人类通行设计。但对此时的林刻而言，这并非难题。意念微动，气流便可轻柔地推开碍事的挡板；遇到过于狭窄的缝隙，身体便能如同液体般柔韧滑过；甚至偶尔需要改变方向时，指尖微光一闪，便能无声熔断脆弱的锁扣。

炼气二层的力量，在这阴暗逼仄的地下迷宫中，展现出了惊人的适应性。

越往下，空气中那股古老、苍凉的能量气息就越发浓郁。同时，另一种感觉也开始浮现——污染。

并非大灾变后弥漫在地表的那种狂暴辐射，而是一种更阴冷、更沉滞、带着腐朽和不祥意味的能量残留。仿佛曾有什么极其污秽的东西长期存在于这片区域，其气息早已渗透进了金属和混凝土的结构深处。

这里的管道壁也不再洁净，而是覆盖着一层难以形容的、暗褐色的粘稠污渍，散发着若有若无的腥臭。甚至有些地方，结构发生了诡异的扭曲和熔融，像是被极强的酸性或能量腐蚀过。

林刻的心渐渐沉了下去。这片区域，绝非善地。伊甸基地建立在这样一个危险而未知的领域之上，联邦高层究竟知道多少？

突然，前方传来了入侵者压低的、模糊的交谈声，伴随着某种仪器扫描的滴滴声。他们似乎停了下来。

林刻立刻收敛所有气息，如同壁虎般贴附在管道上方阴影里，灵觉如同触须般小心翼翼向前延伸。

“……信号源就在这后面，强度还在增强。”一个沙哑的男声低语。 “屏障太厚了，混合了铅锶合金和能量抑制镀层，常规手段打不开。”另一个声音听起来更年轻，带着一丝焦躁。 “必须快！上面的混乱撑不了多久！‘蛇眼’说里面的东西活性正在急剧升高，再拿不到‘钥匙’，我们都得陪葬！”第三个声音冰冷而权威，似乎是首领。

钥匙？活性？林刻心中一动。他们果然是为了地底那东西而来，而且似乎知道如何控制或获取它？

“等等……这里……”那个年轻的声音忽然惊疑道，“结构扫描显示……侧壁有一个薄弱点！不是设计上的，像是……旧伤？能量屏蔽层有极其微弱的断裂！”

“能打通吗？” “可以！但需要时间，而且动静小不了！”

“动手！我们没时间找别的路了！”

下方立刻传来更加急促的高频振动声，显然入侵者发现了意外通道，正在强行突破。

林刻心中电转。他们找到的所谓“旧伤薄弱点”，会不会是之前那古老波动爆发时造成的破坏？这倒是给了他一个机会。

他悄无声息地向后退去，同时全力感知着周围管道的结构。很快，他在侧上方找到了一条几乎被废弃的冷凝液排水管，蜿蜒曲折，但大致通向入侵者正在突破区域的上方。

就是这里！

他毫不犹豫，钻入那狭窄潮湿、充满铁锈味的排水管，向下潜行。

排水管的尽头，被一道锈蚀严重的格栅封死。透过格栅的缝隙，下方是一个昏暗、空旷的巨大空间，弥漫着浓重的灰尘和那股阴冷的污染气息。这里像是一个废弃多年的地下仓库或是旧时代的地下掩体的一部分。

下方不远处，入侵者三人正围着一面巨大的、看起来异常厚重的金属墙壁作业。他们穿着哑光的黑色作战服，装备精良，其中一人手持一个不断发出扫描光束的奇特仪器，另一人正用一把发出刺耳高频振动、形似钻头的工具，对着墙壁上某个点疯狂作业。火星四溅，但那振动大部分被工具自身吸收，声音被控制在较低范围。

他们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破壁上。

林刻屏住呼吸，指尖微光凝聚，正准备悄然熔断格栅锈蚀的合页，寻找机会……

就在这时——

轰隆！！！

一声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恐怖的巨响，猛地从地底最深处传来！仿佛整个星球都在呻吟！

紧接着，一股无法形容的、混合着极致古老和极致疯狂的意识洪流，如同实质的海啸，顺着那尚未完全打通的通道，猛地冲击而出！

“啊——！”手持扫描仪的那个入侵者首当其冲，发出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七窍瞬间流出黑血，眼球暴凸，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生命气息急速消散！

另外两人也是闷哼一声，踉跄后退，虽然凭借更强的实力或特殊防护硬抗了下来，但显然也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动作变得迟滞混乱。

他们正在打通的墙壁裂缝处，浓郁得几乎化为实质的、暗紫色的能量如同粘稠的液体般汹涌而出！同时还夹杂着无数疯狂、混乱、充满恶意的精神碎片！

那地底的存在，似乎因为他们的持续侵扰和上方基地的镇压尝试，而彻底……狂暴了！

整个废弃空间剧烈摇晃，顶部落下簌簌的灰尘和碎块。

就是现在！

林刻眼中厉色一闪，不再隐藏！指尖微光暴涨，瞬间熔断格栅，身影如同离弦之箭般射出排水管，轻巧地落在地面上。

他的出现，出乎了所有入侵者的意料。

那首领猛地抬头，看到黑暗中突然出现的、周身缭绕着淡淡微光（拟态因全力运转气息而难以完全维持）的林刻，瞳孔骤然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