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地下迷途与意外囚徒（1/2）

维修井下的通道比预想的更加狭窄和复杂。冰冷刺骨的污水没至小腿，散发着难以形容的恶臭。绝对的黑暗笼罩着一切，只有林刻运转功法时眼中偶尔闪过的一丝玉芒，能勉强照亮身前尺许之地，映出布满粘滑苔藓和锈蚀的管壁。

水声滴答，在逼仄的空间内回荡，放大着孤独和未知。上方战场的喧嚣和咆哮被厚厚的土层和金属隔绝，变得沉闷而遥远，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林刻靠墙静立片刻，调整着呼吸，仔细感知着周围。除了污水缓慢流动的汩汩声，暂时没有其他异常动静。指尖的麻痹感在气劲运转下逐渐消退，但强行拦截那发特殊狙击子弹的反震，还是让他内腑受了些震荡。

他首先尝试感应怀中那块微光道标碎片。碎片依旧散发着温润的光芒，但与另一块碎片的联系被彻底切断——那隔绝符文金属箱的效果极佳。只能大致判断碎片没有离开铁砧城范围，更精确的定位做不到。

当务之急，是确定自己的位置，并找到离开这地下迷宫的路。

他选择了水流的方向，小心翼翼地在黑暗中前行。通道曲折迂回，不时出现岔路口，他只能凭借对能量流动的微弱感知和对危险的本能直觉来选择方向。空气中弥漫的辐射和混沌灵能依旧浓烈，干扰着他的感知，如同在浓雾中摸索。

走了大约半个多小时，前方隐约传来细微的声响。不是水声，更像是……压抑的啜泣和金属摩擦声？

林刻立刻收敛所有气息，如同融入阴影，悄无声息地靠近。

通道在这里变得稍微宽敞了一些，一侧出现了一个锈蚀的铁栅栏门，门上的锁早已被破坏。声音正是从里面传来。

他谨慎地探头望去。

里面是一个不大的囚笼般的空间，似乎是旧时代的某个储藏室或禁闭室。角落里，蜷缩着三四个人影。他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手脚戴着简陋的镣铐，被一根铁链锁在墙角的管道上。其中一人正用一块碎石头无力地磨蹭着脚镣，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另一人则在低声啜泣。

是囚犯？铁锈帮关押的奴隶？

林刻的目光扫过这些人，他们的状态极差，生命之火微弱，似乎长期遭受虐待和饥饿。但引起他注意的是，其中一人的衣着虽然破烂，却依稀能看出是某种制式服装的残片，与铁锈帮或碎颅者的风格截然不同。

就在他观察时，那个正在磨蹭脚镣的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惊恐地望向门口黑暗处：“谁？谁在那里？！”

其他几人也立刻紧张起来，瑟瑟发抖地挤在一起，如同受惊的鹌鹑。

林刻沉吟片刻，缓缓从阴影中走出。他没有释放敌意，但也没有完全放松警惕。

看到突然出现的林刻，那几个囚徒吓得差点叫出声，但当他们借着他眼中微弱的玉芒看清他的面容和并非掠夺者的装扮时，惊恐稍稍减退，转而变成了惊疑不定。

“你……你是谁？不是铁锈帮的人？”那个首先发现他的人壮着胆子问道，声音沙哑干涩。

“路过。”林刻言简意赅，目光扫过他们的镣铐，“你们是被铁锈帮抓来的？”

几人互相看了看，似乎确认林刻没有威胁，才稍微放松了一点。那个问话的人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悲愤和恐惧：“我们是‘鼹鼠矿工’小队的人……三天前在西南边的旧矿道寻找稀有金属时，被铁锈帮的巡逻队伏击了……队长他们死了，我们被抓来这里……不知道要干什么……”

鼹鼠矿工？林刻想起老驼背似乎提过，这是一群在废土各个废墟和矿坑里寻找珍贵残骸和矿物的独立拾荒者团体，通常比较中立，不参与掠夺者之间的争斗。

“他们为什么关着你们？只是做苦力？”林刻追问。铁锈帮不像会白白浪费粮食养闲人的组织。

那个囚徒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更深的恐惧：“不……不全是……他们……他们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带走一两个人……去了就再没回来……听、听看守喝醉后说……是要送去‘熔炉’……做什么‘净化试验’……”

熔炉？净化试验？

林刻心中一动。铁砧城，熔炉……这听起来绝非好事。而且“净化”这个词，让他联想到了零柒的力量以及微光道标的特性。

“熔炉在哪里？”他立刻问道。

“不……不知道……”囚徒恐惧地摇头，“我们一直被关在这里，根本不知道外面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