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造谣（2/2）

刑部，杨谦坐在大堂正上方，底下跪着一众书生模样打扮的人。

“你们可知罪？”

底下人闻言纷纷叩拜起来，嘴里喊冤。

为首的那个白面书生更是不顾忌在公堂上，便道：“杨兄，我们都是老熟识了，我们为何演说《星坠山河书》，旁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么！纵然你现在做了丞相的女婿，你也不能这样忘恩负义倒打一耙的去害你的老师啊！你这样做，是在断你自己的前途后路！没有人会愿意和一个背信弃义之人为伍……”

杨谦打断他：“谁说我要害我的老师了？今日我拿问的是你们，不是我的老师。你们为何演说《星坠山河书》？那当然是为了姜氏、为了宋济仁！难不成是为了我老师么？《星坠山河书》里头哪一句有提到郑家啊？”

众人恍然大悟，今日拿他们，并非是杨谦要针对郑孝真，杨谦针对的是《星坠山河书》，是宋家！

他要把他们按照宋济仁的同党论处。

“冤枉啊！我们只是拿了银子办事，什么都不知道啊！”

“杨大人明鉴，我们不过识得几个字，考公无望，靠嘴皮子混口饭吃，东家让我们演说什么，我们就演说什么而已，我们哪里晓得其中利害！”

“杨兄，求你不要赶尽杀绝，我们当真只是拿钱办事……”

杨谦点头：“对！你们说的对，你们只是拿钱办事，拿谁的钱？办什么事？”

众说书人面面相觑，迟疑起来，开始揣测杨谦到底是要干嘛。

事实上，他们拿的是郑孝真的钱。

但刚才杨谦也说了，不是要论郑家的罪。

为首的书生先顿悟，拱手：“回大人！我们拿的是姜氏那个毒妇的钱！她逼迫我们演说《星坠山河书》的白话本，是她……要我们夸大宋氏在太祖创业时的丰功伟绩！”

杨谦伸出食指，指着他：“想保命，就要说这样的实话，明白了？”

见杨谦讲这句话认证为‘实话’，众人纷纷叩首：“明白了！明白了！我们一定都说实话！绝不敢有半分疏漏！”

……

今年的京城比往年要热闹。

更是耕种的时节，却多了许多来自地方上的百姓，看上去也不是行商，却纷纷往城里面涌。

城阳的马车被人群阻隔在最外头，城阳救子心切，心急如焚，不断的在里面敲着车板呵斥扈从们去开一条路。

可她如今带的这些扈从，却不像曾经先帝赐给他的那些侍卫一般有编制，有威风。

他们没有身份，守城的官兵不给他们面子。

城阳自己纵然再有脸面，也没法穿过鸡飞狗跳的人群去见城门郎。

“京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么多人？”

城阳终于好奇了，问了一句。

才从人群里挤出来的扈从头上还沾着几根鸡毛，挥手摘掉，回：“回禀长公主，据说大理寺设了别院接待进京告御状的百姓，包吃包住，时不时的新丞相还给发银子、发衣裳，周边百姓听到信儿的都来告状！”

“胡闹！”城阳怒从心起：“什么人都来告御状，把京城当什么了？各州府的官员又在干什么，也不知道阻拦吗！”

那扈从尴尬的低头，低声提醒：“公主，他们就是来告各州府官员贪赃枉法、欺上瞒下、结党营私的……而且看样子都有专人护送上京，谁敢拦啊。”

“专人护送？”城阳靠在软垫上，蹙眉思索了片刻，忽然想到了什么：“你说他们去哪儿被接待？大理寺？！大理寺卿不是姜氏的孙儿，宋济仁的儿子宋显在掌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