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试探（2/2）

她不用刀枪，不用利益、不用权力。

那都不是她的武器。

她似乎……会把人看透。

她知道如何真正意义上摧毁、撕烂一个人的魂魄。

她在悄无声息的观察你最薄弱的那一处。

猝不及防……你就会被她咬住、撕破，直到彻底毁掉……彻底臣服。

不同于肉体的痛。

郁擎感到自己的呼吸在被剥夺，那一句句话，每一个字，那阴冷的笑，都在侵蚀他，吞噬他，他说不出话，只是摇头。

哦……原来是这儿啊。

李如月走过去，蹲下身，却收起了脸上的讥诮。

她彻底理解了。

“血在冷掉之前，也热过，热的时候钻进心里的东西，没那么好扔掉，对么？”

李如月的突然转变，又让郁擎无法招架。

他以为她的靠近，是要撕裂他，把他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畜生。

她却又好像在看一株树花开花落，感慨春秋。

他完全不懂她。

“其实，人有一个誓死想要守护的人，是一件幸福的事。”

李如月低眸，沉默了片刻，抬头冲他微笑。

这微笑正常的让郁擎感到害怕。

因为他猜不到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你瞧，你有这么大一个盼头，这么大一个牵挂，可为什么你在牢里绝食的那么义无反顾？”

“服从你，就是与宋家为敌，与宋氏为敌……对王妃有什么好处？”

郁擎总算愿意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李如月站起身：“谁说我与宋家为敌？郁擎啊郁擎，你到今天还没有想通，到底是谁在害他们，谁在救他们。”

郁擎嗤笑：“你想说……你把他们弄的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叫做拯救？那你真是好伟大啊，公主殿下。”

“他们就是这么骗你的？”李如月毫不慌张：“我以为你比较聪明，不会上这种当。”

郁擎的笑意凝固，面色冷了下来。

李如月点点头：“自然，他们为了骗你，一定说过很多家国大义的话，至少把宋家这个家，举的至高无上，仿佛只有宋家存在，你们才能好。可是郁擎，你仔细想想，宋显、宋贵妃、宋云瑶，他们到底是因为宋家变得越来越好，还是为了这个家，搭上了自己呢？”

郁擎刚想说话，李如月抬手打断：“我知道，你一定会说，为了家族牺牲是理所当然的，这话又是谁告诉你的呢？是谁在一遍一遍的告诉你，为了宋家要豁出自己的一切才是对？这真是你的想法？还是你已经习惯了，不敢再有其他的念头？ ”

李如月回身看着他：“我想，你身上唯一真实的念头，就是希望慎王妃好。其他都是假的，都是别人告诉你的，是别人强行要你去做的，而非你真实的、发自内心的想法。或许我这么说你一时间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那么我这样问你吧，在有关慎王妃的事情上，你郁擎真正想做的，和真正做过的，是什么？”

真正想做的……真正做过的？

郁擎望向远处，眼神迷惘。

真正想做的，是把她带回来，带回家，让她待在自己身边，让她开心的像以前一样。

真正做过的……

——杀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