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践踏（1/2）

孙福通收起玉牌，冷哼一声：“你们这时候求贵妃娘娘，是求她违逆圣意来包庇你们的主子？你们倒是会求。也是，往日间，你们也习惯了借着贵妃娘娘胡作非为，更习惯了无视圣旨，抗旨不尊，能说出这种话，也不奇怪。”

孙福通阴阳怪气，丝毫不给宋贵妃和郑夫人留脸面。

宋家的奴才们因为孙福通这番话，吓的都不敢再开口了。

郑夫人在方才听皇帝口谕时早已跌坐在地，双目空洞。

“孙公公……陛下想怎么罚，我都无有二话，只要大公主能把云瑶交出来，只要她能放云瑶回家，让我死在这儿……臣妾也不敢有怨言。”

云瑶……

宋贵妃的脸色煞白，忽然古怪的笑了出来。

“原来，是为了妹妹……”

宋贵妃走上前，低头看着郑夫人：“你为了云瑶，像个泼妇一样，什么体面、尊贵，都可以抛下，哪怕触犯宫规，哪怕死在这儿，都无怨言？那我呢……娘，那我呢！我当初生不如死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有来！你为什么……问都不问一句？”

郑夫人冷不丁抬头怒吼：“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你这个做姐姐的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云瑶会在李如月手中！为什么！是不是你把云瑶交给她的？！”

郑夫人忽然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揪住宋贵妃的衣领：“是你，对不对？你这个贵妃这么威风，对我大呼小叫，云瑶怎么可能好端端在你眼皮子底下失踪的？是你不管她，是你恨你妹妹！恨我爱她比爱你多，你就想毁了她！”

宋贵妃难以置信郑夫人会这样猜想，会用这种恶毒的想法去揣度她，她抬起手，终究是没忍心落下耳光，用力的将她推开。

“是吗？好歹我们母女一场……你怎么能……”

宋贵妃痛苦的落泪，眼中的绝望，又一次、又一次的被坠入渊底。

“好……既然你心里我这么恶毒卑劣！那么今日，我们就断绝母女关系，从此以后，你只有一个女儿，一个干干净净，值得你用命去守护的女儿。我什么也不是。”

宋贵妃大笑，自嘲的笑，退后了两步。

“随你怎么想，郑夫人。你可以把这笔账全算在我的头上，反正，你们宋家所有的不如意都是因为我没有本事！我没有如你的意！我没有……如你们的意……”

听着宋云霏绝望的话，郑夫人只觉得可悲！可笑！

“宋云霏，你幼不幼稚？都什么时候了，你的妹妹有生命危险，你知不知道？！她生死未卜，你却只在意这些！只在意你自己的那点悲喜！你怎么这么自私！”

天空沉寂了一瞬。

宋贵妃眼底的痛苦，在那一瞬间被定格。

如同尘土，随风消逝。

她站在那，看着郑夫人，只觉得这个曾经口口声声唤作娘的女人，那样陌生。

是一种发自心底的陌生。

她不认识她。

宋贵妃拭去眼角的泪，忽然笑了。

不是疯狂的笑，不是古怪的笑。

是非常正常，却又因为正常而显得诡谲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