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双生体的对决（2/2）

最年长的那张人脸突然冲向赵磊，却在接触到机械室的齿轮时发出惨叫。赵磊这才发现，齿轮组的润滑油里掺着镇魂木的汁液 —— 是父亲刚才偷偷泼上去的。他趁机将扳手插进齿轮的缝隙，用身体顶住即将反转的传动杆：“快启动净化仪式！我快撑不住了！”

林墨阳的眼神彻底清明。他反手抓住林峰的手腕，将两人的银锁印记同时按在钟楼中央的凹槽里。核心碎片悬浮在凹槽上方，七道金光从碎片里射出，在地面组成个旋转的光环。噬骨虫群接触到光环的边缘，纷纷化作金色的粉末，被光环吸入其中，成为净化主家意识的能量。

“还有最后一步。” 林墨阳的声音带着疲惫，他指向光环中心的暗格，“母亲的日记里说，需要把完整的‘守’字木牌埋进去。” 他弯腰去捡地上的木牌，手指刚碰到牌面，整个钟楼突然剧烈震动，地基的根须网络发出愤怒的咆哮，暗格周围的地面开始塌陷，露出底下翻滚的黑色液体。

主家意识的最后挣扎让时空再次扭曲。林峰看见无数个平行世界的画面在眼前闪过：有的世界里，他和林墨阳成功净化了意识体；有的世界里，两人都被虫群吞噬；还有个世界里，他们在祭坛前自相残杀，鲜血染红了整个观云阁。

“别分心！” 林墨阳的呼喊将他拉回现实。两人合力将 “守” 字木牌埋进暗格，木牌入土的瞬间，核心碎片突然爆发出太阳般的光芒，将黑色液体和人脸丝线全部吸入其中。光环的旋转速度越来越快，在钟楼顶端形成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中心的光芒里，隐约能看见镇魂木的虚影正在舒展枝叶。

陈雪突然指向漩涡下方：“看那里！” 众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漩涡的引力正将地下的根须网络往上拉扯，无数条银灰色的根须在光芒中翻滚，像群被唤醒的巨蛇。而在根须最密集的地方，有个被包裹的物体正在蠕动，透过半透明的根须膜，能看到团蜷缩的影子，胸口处有个光点在闪烁 —— 是旋流符印记。

林墨阳的身体突然变得透明。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银灰色的根须正从指尖开始消散：“主家意识在拖我一起走。” 他的脸上没有恐惧，反而带着种释然的微笑，“但我把最重要的东西留给你了。” 他最后看了眼漩涡下方的影子，嘴唇动了动，无声地说了句 “保护好他”。

林峰想抓住他的手，却只摸到片空气。林墨阳的身影彻底融入核心碎片的光芒，漩涡的旋转速度达到顶峰，核心碎片开始缓缓下沉，没入钟楼地基的暗格。当最后一缕光芒消失时，地基的塌陷停止了，根须网络安静下来，像睡着了般不再蠕动。

赵磊瘫坐在机械室的地上，扳手已经被腐蚀成堆铁锈。陈雪走到漩涡消失的位置，那里的地面留下个圆形的印记，与核心碎片的形状完全吻合。她蹲下身，指尖刚碰到印记，整个钟楼突然响起悠扬的钟声，时针缓慢地跳过七月初七子时，指向新的一天。

林峰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根须网络中那个蠕动的影子上。他慢慢走过去，根须膜接触到他的银锁印记，自动向两侧分开，露出里面的东西 —— 是个熟睡的婴儿，闭着眼睛，胸口的旋流符印记与他的银锁印记产生共鸣，发出柔和的光芒。婴儿的襁褓里，放着半块 “守” 字木牌，与林墨阳留下的那半块正好匹配。

钟声的最后一响落下时，婴儿突然睁开眼睛。那双眼睛里没有婴儿的懵懂，只有片深邃的银灰色，瞳孔深处，映出个模糊的人影正在缓缓站起 —— 是主家意识集合体的最后残影，正从婴儿的意识深处往外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