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壁炉里的脐带（1/2）

塌陷的地面露出个深约三米的竖井，井壁爬满银灰色的根须，每根根须上都长着细小的吸盘，正缓慢蠕动着吞噬周围的砖石。赵磊扔下块石头，落地的回声里混着牙齿摩擦的声响，他突然想起那些嵌在瓷砖碎片里的乳牙：“下面有东西在啃食岩层。”

林峰的金线顺着根须垂下去，指尖触到井底的瞬间，整只手臂突然麻痹。金线缠上来的东西泛着冷光，表面覆盖着层半透明的薄膜，薄膜下隐约可见血管状的纹路 —— 那是段约十厘米长的脐带，断口处还残留着不规则的齿痕，像是被某种生物生生咬断的。

“这东西…… 在动。” 陈雪的钥匙印记突然发烫，她指着脐带末端的小凸起，那里正随着镇魂木的心跳微微起伏，“是未退化的卵黄囊。” 当她的指尖靠近时，薄膜突然破裂，里面涌出的银灰色液体在地面组成双生女图腾，图腾的心脏位置，恰好与青铜小像的旋流符重合。

王警官用证物袋收好脐带样本，紫外线照射下，液体里的植物基因链突然发光，与镇魂木母株的组织样本形成完美的螺旋结构：“同时含有人类与植物基因…… 这是人为培育的共生体。” 他翻看着从疗养院档案室找到的病历，1983 年 6 月的记录被人刻意撕毁，残存的纸角上能辨认出 “脐带改造”“基因融合” 等字样。

赵磊的银锁突然飞向证物袋，锁身投射出的红光在地面组成段影像：张教授戴着无菌手套，正用银剪刀剪断根脐带，旁边的培养皿里漂浮着团银灰色的组织，显微镜下的画面显示，人类细胞正在被植物纤维缓慢吞噬。“他在强迫基因融合。” 银锁突然剧烈震颤，锁芯弹出张泛黄的手术同意书，签名处是林秀雅的笔迹，日期与林墨的出生日期相差三天。

“换婴不是交换孩子。” 陈雪的瞳孔突然变成银灰色，她指着影像里培养皿的标签 —— 上面的编号 “050” 被划掉，改成了 “001”，“是用改造过的脐带，替换正常婴儿的生命线。” 她的指尖抚过地面的图腾，双生女的轮廓突然重叠，变成个背生根须的孩童，“张教授要的是能在出生时就与镇魂木建立共生关系的容器。”

林峰的金线突然缠上壁炉的烟囱，烟灰簌簌落下，在地面堆成小山。他用匕首拨开灰烬，发现里面混着无数细小的骨骼碎片，最大的块约指甲盖大小，断面的年轮状纹路与镇魂木的根须完全致：“这些是…… 被消化后的婴儿骨骼。” 金线突然向下急坠，拽着他的手臂撞向炉膛深处 —— 那里的砖石松动，露出个嵌在墙体里的金属箱。

箱子里铺着黑色丝绒，整齐排列着四十九个玻璃罐，每个罐底都沉着段脐带，标签上的日期从 1983 年 6 月 13 日开始，每隔七天出现个新日期，最后个日期停留在三个月前，编号恰好是 “049”。王警官注意到罐口软木塞的磨损程度不同，编号 “013” 的罐子明显被频繁开启，里面的脐带已经干瘪，断口处的齿痕与井底发现的完全致。

“013 号是林墨的编号。” 陈雪的钥匙印记贴在玻璃罐上，罐身突然变得透明，里面浮现出林墨的虚影，她的心脏位置插着根银灰色的根须，根须末端连着个正在跳动的肉瘤，“姐姐的心脏早就被改造过了。” 虚影突然转向她，嘴角流出银灰色的液体，“他需要双生骨血完成最后的融合，缺个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