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白裙再现（2/2）

窗外突然传来女人的尖叫，凄厉得像玻璃被撕碎。林峰冲到窗边，只见操场方向飘着道白裙，陈雪正被团黑雾拖拽着往校门口移动，她的校服后颈渗出鲜血，在夜色里拖出长长的红线。

“追上去！” 赵磊已经打开了警车后备厢，里面的消防斧在月光下闪着寒光，“张教授要拿她当祭品！”

林峰发动汽车时，后视镜里的宿舍楼突然暗了下去。陈雪太奶奶的尸体不知何时站在了走廊里，她的脖颈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双手平举，像具提线木偶，正缓缓朝他们的方向移动。

“她被煞灵附身了！” 赵磊的尖叫刺破耳膜。

林峰猛踩油门冲出校门，车后传来玻璃破碎的巨响。他不敢回头，只听赵磊在副驾驶座上大喊：“她的脸！变成张教授的脸了！”

陈雪的尖叫从前方传来，越来越近。林峰打方向盘冲过花坛，终于在图书馆门口看到了那团黑雾。陈雪的白裙被黑雾缠绕着，像朵濒死的睡莲，她的手指正拼命抠着地面，在水泥地上划出深深的血痕，那些血痕组成的图案，正是破解旋流符的口诀。

“快记下来！” 林峰扯着赵磊往黑雾冲，消防斧在手里沉甸甸的。

黑雾突然炸开，张教授的身影从里面浮现，他手里的镇魂木已经完全变成了暗红色，木尖抵着陈雪的咽喉：“来得正好，省得我再去请。”

陈雪的眼睛被黑雾蒙着，嘴里却在清晰地念着：“左旋三圈，右旋三圈，以血为引，破煞归位……”

“闭嘴！” 张教授突然暴怒，镇魂木猛地往下压，陈雪的脖颈渗出鲜血。

林峰趁机挥动消防斧砍向黑雾，斧头劈进雾气的瞬间，传来骨头碎裂的脆响。黑雾里滚出个东西，在路灯下看清是半块镇魂木，木片上沾着的头发，正是从老槐树缝里摸到的那团。

“第三块木片！” 赵磊扑过去捡，却被突然出现的白影绊倒 —— 是陈雪的执念，她的裙摆还在滴水，后颈的印记正在发光。

“用你的血！” 执念的声音穿透尖叫，“你的印记是钥匙！”

林峰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背在刚才的混乱中被玻璃划破，鲜血正滴在那半块镇魂木上。木片突然发烫，他像被烫到般松手，三块镇魂木竟自己飞到了一起，缺口严丝合缝地拼合成完整的圆形，在空中发出刺眼的金光。

张教授的脸瞬间扭曲，他发出非人的嘶吼，身体开始融化，黑雾从他七窍里涌出，在地上聚成个巨大的旋流符：“我等这一天等了四十四年！谁也别想阻止我！”

金光中，陈雪太奶奶的银镯突然从林峰口袋里飞出，套在了陈雪手腕上。黑雾碰到银镯的瞬间发出滋滋的声响，像被泼了沸水的沥青。陈雪猛地睁开眼，她的瞳孔里映着三个旋转的旋流符，与空中的镇魂木产生了共鸣。

“地宫…… 在召唤我们。” 陈雪的声音变得空灵，她指向观云阁的方向，那里的夜空已经被染成了暗红色，“子时快到了。”

镇魂木突然俯冲下来，嵌进了张教授融化后形成的旋流符中央。地面开始剧烈震动，图书馆的墙壁裂开道缝，里面露出青灰色的砖石 —— 是观云阁的地基！

赵磊突然指着裂缝深处，那里有具嵌在墙里的尸体，穿着 1977 年的校服，胸前别着考古系的徽章，脸已经腐烂得只剩骨架，但脖颈上挂着的半块镇魂木，正与空中的木片遥遥相对。

“那是…… 真正的张教授？” 林峰的血液几乎冻结。

陈雪的执念突然凄厉地尖叫起来，她的身体正在变得透明：“他是林建军的私生子！当年被当作祭品扔进了地宫……”

话音未落，裂缝里的尸体突然睁开眼，空洞的眼眶里爬出无数只蛆虫，每只虫背上都有个微型的旋流符。

后颈的印记传来撕裂般的剧痛，林峰低头看向手机，时间显示 23:50。观云阁方向的夜空裂开道缝，里面透出的红光将云层染成了血色，像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