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树欲静（1/2）

自那日从储秀宫回来后，青樱没有再去。她的脑海中一直萦绕着那个大逆不道的念头，让她难以安心，甚至在伴驾时都心不在焉。

好在皇帝沉浸在莫名的欢喜中，没有过多注意青樱的异常，只是随意关心了几句，都被青樱以着了风寒为由糊弄了过去。

皇帝似是信了，吩咐包太医好生为青樱诊治，自己却是不怎么来永寿宫了，整日在令嫔、金贵人处盘桓。

他不来，青樱正好清净。

包太医却开了几帖补身子的药，请青樱务必按时服用。

青樱隐隐有些担心，问道：“可是本宫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包太医斟酌片刻，道：“娘娘贴身佩戴麝香已有数年，此物虽能避除有孕，但也会致使行经过量，有损气血。微臣开的，是补气益血的药，娘娘这些日子就不要再佩戴麝香了，待调养过后，微臣会再为您配一味香，尽量减少麝香的影响。”

青樱将手从迎枕上收回，淡淡道：“你看着办吧，左右本宫着了风寒，皇上也不会来。”

包太医宽慰道：“娘娘放心，刚停了麝香，药力还是在的。娘娘的月信一向准时，只要如往常一般，避开特殊的日子，便不会轻易有孕。”

“本宫如今的身子，也不适宜再有孕吧？”

包太医似是有些羞愧：“微臣惭愧，只想着麝香的避孕之效，却忽略了女子与男子不同，每月信事易失气血。”

“无妨，避孕之事本就难，能有这些年的效用，本宫已经满足了。”

包太医颇有医者的执着：“是微臣思虑不周，忽略了男女体质的差异。实在是这些年养尊处优，忘了医者的初心，惭愧、惭愧！其实许多药方也是如此，医者多以自身、或是男子试药，药量于幼儿或女子是不准确的。幼儿尚可将药量减半，女子用药却不好这般粗暴。”

青樱思索片刻，有了个主意：“你能有此心是好的，男女大防到底是难以逾越。不过宫中女人多，你若有心，本宫可以下令让宫女们每月到太医院看脉。如此，既能让太医多些脉案可以参考，又能让宫女不至于有病难医。”

包太医闻言大为欢喜，激动道：“娘娘若果真如此，微臣有信心为女子改进药方！”

他说着竟滔滔不绝了起来：“宫女常见的病便是膝盖痛、腰痛，每常用药，少不了活血化瘀的。然这些药对男子来说无妨，却会影响女子月事……”

雪蘅听了抿着嘴笑：“包太医，您若再说下去，只怕天都要黑了。”

包太医这才反应过来，连连告罪：“微臣孟浪了，还请娘娘降罪！”

青樱淡笑道：“医者仁心，是错不了的。此事总要太医院一同使劲儿才行，若只有你一个人，怕是不好做。”

包太医会意：“微臣会私下问一问陈院判的意思，如果能成，也算一桩好事。”

青樱颔首表示同意，又道：“本宫的身子要调养多久才能好？”

包太医想了想道：“多年的佩戴，药力已渗透肌里，要想彻底祛除，总也要一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