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荷风裹岁,线系余生(1/2)

晨雾漫进祠堂时,新笛正悬在梁下轻轻晃。青线缠着旧二胡的弦,金线绕着并蒂莲的蕊,那颗红豆在结心亮着,像从岁月深处滚来的星。李叔坐在供桌前,指尖抚过二胡的荷纹,琴身上的旧疤与新笛的竹节疤在晨光里融成一片,分不清哪道是疼,哪道是暖。

“该给这笛起个名了,”李阿姨端来刚温好的茶,茶汤里浮着片荷叶,是从当年老先生种的荷塘里采的,“叫‘荷续’如何?接了旧的,续了新的。”

李叔拿起新笛,对着荷叶吹了个单音,音波荡得荷叶转了个圈,像在点头应和。“好,就叫‘荷续’,”他把笛身凑到唇边,忽然改了调子,吹起当年老先生总错的那处滑音,这次却错得恰到好处,像荷叶上的露滚进水里,溅起的涟漪都带着笑,“你听,他应了。”

阿桃正在给绣品的并蒂莲补最后几针金蕊,针脚落处,恰好对着梁上“荷续”笛的孔,阳光穿过笛孔,在蕊心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把会跳的星。“张大哥说,戏班班主把那支旧二胡的故事刻在了戏台柱子上,”她抬头时,鬓角的碎发缠着根金线,“还说以后每年荷花开时,就来祠堂合乐,让《荷风曲》在戏台上也能长根。”

阿凛蹲在地上给孩子们削竹制绣针,竹屑落在青石板上,与当年新笛碎片的粉末混在一处,像给时光铺了层软褥。“祠堂的梁修好了,”他举起根磨得发亮的竹针,“木匠在梁里嵌了片荷叶标本,说能镇住邪祟,其实啊,是想让荷香渗进木头里,年年岁岁地飘。”

小姑娘举着自己绣的红豆荷包跑进来,荷包上的荷纹歪歪扭扭,却在系带处缠了圈青线——是从“荷续”笛上拆的线头。“李爷爷,这个给你!”她把荷包塞进李叔手里,“我娘说,红豆能把念想拴住,丢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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