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旧痕生暖,新线牵年(1/2)

晨光爬上绣绷时,缎面上的珍珠露在光里颤,像刚从荷塘捞起的星子。李阿姨端着铜盆进来,见阿桃还趴在绣架旁打盹,便轻手轻脚地往盆里兑温水,铜盆沿的铜绿蹭在袖口,留下点暗青的印子,像她年轻时给老先生缝补的衣肘补丁,旧得温柔。

“醒啦?”李叔的声音从廊下传来,带着芦苇哨子的余韵,“张大哥送了新采的荷叶,说包粽子正好。”他手里举着片阔大的荷叶,叶心的露珠滚到他手背上,顺着皱纹往下淌,像给岁月的沟壑镶了道银边。

阿桃揉着眼睛坐起来,看缎面上的裂笛与新荷在晨光里融成一片,忽然笑出声:“李叔,您看这金线的走向,像不像您吹哨子的调子?”她指着荷茎的弧度,“这里拐的弯,正好对得上您昨天吹错的那个音。”

李叔凑过来看,粗糙的指腹轻轻点在缎面上,忽然红了眼眶:“可不是嘛……他当年拉二胡,总在这儿错半个音,说‘留点气口,好让荷风钻进来’。”

阿凛扛着捆新竹从门外进来,竹节上还沾着泥,他把竹子靠在廊柱上,竹影落在绣绷上,与缎面的荷纹叠在一处,像给绣品添了层流动的背景。“镇上的竹匠说,这竹适合做新的笛身,”他拿起片荷叶擦了擦手,“等包完粽子,咱们就把裂笛的纹样拓上去,让旧痕顺着竹纹长。”

张阿姨提着竹篮进来时,篮子里的糯米正冒着白汽。“用荷叶包的,”她掀开屉布,荷叶的清香混着米香漫开来,“老先生最爱这样吃,说有‘池塘的味道’。”她拿起一个递给李阿姨,叶子裂开的纹路,竟与绣绷上裂笛的断口有几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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