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花开时共饮(1/2)

(一)

阿凛将父亲的日记小心揣回怀里,指尖还残留着纸页的温度。他抬头看向老桃树那朵饱满的花苞,忽然想起木箱里那双手工棉鞋——针脚歪歪扭扭,是他跟着冰原的老嬷嬷学了半个月的成果,本想在去年冬天送给阿桃,却总觉得拿不出手,如今倒成了藏在心底的念想。

“这棵树有些年头了。”阿桃伸手抚过树干上的刻痕,指腹摩挲着“桃落雪融时,共饮一壶酒”几个字,“我祖母说,当年你爹总在这树下等我祖父,两人一壶桃花酒能喝到月上中天。”

阿凛的心轻轻一动。他曾在日记里见过父亲提过“暖脉有位老友,善酿桃花酒,其女灵动如春日桃”,那时只当是寻常记述,此刻才懂字里行间藏着的温软。他低头看向阿桃,她正踮脚够着枝头的一片嫩叶,阳光落在她发间,像撒了把碎金,与记忆里父亲描述的“春日桃”渐渐重合。

“等花苞开了,我来备酒。”阿凛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郑重,“冰原的烈酒,暖脉的桃花酿,都搬来。”

阿桃转头看他,眼里的笑像揉碎了的春光:“还要请守月人来,他们帮了我们这么多。”

“都听你的。”他应着,伸手替她拂去落在肩头的花瓣,指尖触到她的衣料,像触到了暖脉春日的风,温温软软的。

(二)

回寨的路上,两族的孩子们追着桃花瓣跑,笑声惊起了树间的雀鸟。阿凛看见冰原的少年把暖脉丫头的风筝线接好,看见暖脉的老者教冰原的妇人辨认草药,那些曾经横亘在两族之间的隔阂,像被春风吹化的雪,渐渐融进了泥土里。

“你看。”阿桃拉了拉他的衣袖,指向不远处的桃林深处,“守月人在搭木桌呢。”

几个守月人正合力架起一张宽大的木桌,桌面是新伐的桃木,还带着淡淡的清香。旁边堆着十几坛酒,有冰原的烧刀子,也有暖脉的桃花酿,坛口的红布在风里轻轻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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