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春酿开坛(2/2)

三人一灵两只小狐狸站在老桃树下,望着远处的星空——星轨依旧明亮,像撒在黑丝绒上的碎钻,与桃林的灵气交织在一起,泛着淡淡的光晕,像是在为这份美好祝福。老桃树下的陶瓮空了,却还留着酒香,沾着桃花瓣,像藏着春酿开坛的记忆;石桌上还放着几个空酒杯,杯壁上的桃花纹映着月光,格外清晰;地上的花瓣堆里,还留着孩子们的笑声,顺着风,漫在桃林里,久久不散。

锦绣轻轻抚摸着怀里的雪团和橙绒,它们睡得很沉,许是白天玩累了,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明年这个时候,桃林肯定更热闹,”她轻声说,声音轻得怕吵醒小狐狸,“到时候咱们再酿雪桃酒,再烙桃花麦饼,邀请更多的朋友来——让三界的每个角落,都知道桃林的春天,知道雪桃酒的甜,知道这份藏在酒里、花里、心里的暖。”

无忘点点头,望着枝头的桃花,月光落在花瓣上,泛着淡淡的光:“而且明年的雪桃,肯定比今年更甜——昆仑派的掌门说,要把昆仑的雪桃苗送些来,种在桃林里,让它们沾着江南的灵气,结出更鲜的桃;黑风山的村民也说,要送来新的麦曲,让酒的麦香更浓;蜀山派的弟子说,要采更早的春茶,配着酒喝。”

年华靠在老桃树上,指尖轻轻碰着枝头的桃花瓣,花瓣软乎乎的,带着月光的凉:“不止呢,灵影的翅膀也会更亮——它吸收了一冬的灵气和一春的花香,明年飞起来,肯定能让更多桃花绽放,让桃花雨下得更久。到时候,咱们的长卷上,又能添上更多热闹的场景,更多温暖的故事。”

灵影扇动着翅膀,绕着老桃树飞了一圈,翅膀的光芒落在三人身上,落在小狐狸身上,落在空陶瓮上,像是在应和着他们的话。月光更亮了,洒在桃林里,把整个桃林都裹进了银色的光里,桃花的香、酒的余香、麦饼的香,混在一起,漫在空气里,甜得沁人心魄。

他们知道,这春酿开坛的日子,不是结束,而是开始——是雪桃酒与春天的约定,是三界朋友与桃林的约定,是他们与守护的约定。这日子会成为长卷里又一段温暖的故事,画着桃花雨、画着笑脸、画着欢聚;

……他们的守护,也会像这年年盛开的桃花、岁岁新酿的雪桃酒一样,不疾不徐,却从未间断——从冬雪覆林时的细心酝酿,到春阳暖枝时的热闹开坛,从孩子们纯真的笑脸,到三界朋友真挚的欢聚,每一份美好,都被他们妥帖收藏,融入桃林的每一寸土地、每一缕香气里。

灵影飞累了,落在老桃树最粗的枝桠上,翅膀轻轻收拢,琉璃色的光芒映着月光,像给枝桠缀了颗小小的宝石。它低头望着树下的三人一狐,望着怀里睡熟的小狐狸,望着石桌上残留的酒渍和桃花瓣,眼里似乎也映着温柔——它记得这个冬天,自己如何绕着陶瓮为桃泥保温;记得开春时,如何用翅膀划开泥封;记得刚才,如何扇动翅膀催开桃花,让粉色的雨落在孩子们的发间。这些细碎的瞬间,像颗颗珍珠,串起了桃林的日常,也串起了它与众人的羁绊。

大狐狸走到锦绣脚边,用脑袋轻轻蹭了蹭她的裙摆,琥珀色的眼睛望着远处的星空——星空很亮,星子缀满了天幕,连银河都清晰可见,灵气顺着星轨缓缓落下,洒在桃林里,落在桃花上,落在空陶瓮上,像是在为桃林注入新的生机。它轻轻“嗷”了一声,声音轻得像风,像是在回应星空的祝福,也像是在告诉众人:明年的冬天,它还会守着陶瓮;明年的春天,它还会看着众人开坛欢聚。

锦绣低头看了看怀里的雪团和橙绒,雪团的小爪子动了动,像是在梦里追着桃花瓣跑;橙绒则往她怀里缩了缩,把脸埋进她的衣襟,像是在贪恋怀里的暖。她轻轻笑了,伸手拂去落在雪团背上的桃花瓣——花瓣很软,带着月光的凉,却也带着桃花的香,像藏着整个春天的温柔。“你们看,”她轻声对无忘和年华说,“雪团和橙绒都在做梦呢,说不定梦到刚才喝的雪桃酒,梦到追着它们跑的孩子们,梦到落满全身的桃花雨。”

无忘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小狐狸的睡颜格外可爱,嘴角的酒渍和饼屑还没擦干净,却透着股无忧无虑的甜。“等它们醒了,”他笑着说,“咱们再给它们留些桃花麦饼,再舀点剩下的雪桃酒——刚才它们只尝了一点点,肯定没喝够。”年华点点头,从怀里掏出块干净的帕子,轻轻擦去橙绒脸上的饼屑,又擦了擦雪团嘴角的酒渍:“还要给它们编个桃花环,戴在脖子上,就像刚才给孩子们编的那样,让它们也沾沾春天的喜气。”

三人就这样站在老桃树下,怀里抱着小狐狸,脚边卧着大狐狸,枝桠上停着灵影,望着星空,望着桃林,望着远处散落的灯火(那是村民们回家的方向,灯火暖黄,像撒在夜里的星)。空气里的香气渐渐淡了些,却更显清润——桃花的香、酒的余香、麦饼的香,混着月光的凉、灵气的暖,沁入心魄,让人觉得安稳又幸福。

不知过了多久,雪团先醒了,它揉了揉眼睛,看到头顶的星空,看到怀里的橙绒,看到身边的众人,喉咙里发出“呜呜”的轻响,像是在问刚才的热闹去哪里了。锦绣轻轻拍了拍它的背:“大家都回家了,明天再陪你玩——现在给你留了桃花麦饼,还有一点点雪桃酒,要不要吃?”雪团立刻点了点头,眼睛亮了起来,挣扎着想要从她怀里跳下来。

无忘笑着转身回屋,从竹篮里拿出一块剩下的桃花麦饼——饼还带着点温,是刚才特意用暖炉温着的,又从陶瓮里舀出一小碗雪桃酒(刚才特意留了点,没喝完)。他把麦饼掰成小块,放在石桌上,又把小碗放在旁边。雪团立刻跳过去,先是咬了口麦饼,软乎乎的,甜香浓郁,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接着又舔了口雪桃酒,清冽中带着甜,尾巴尖轻轻晃着,样子格外满足。橙绒也被吵醒了,它凑过去,和雪团一起分享麦饼和酒,两只小狐狸头挨着头,时不时互相舔舔对方的脸,像在分享这份小甜蜜。

大狐狸也走过去,叼起一块麦饼,放在灵影的旁边——灵影从枝桠上飞下来,落在麦饼旁,用翅膀碰了碰麦饼,像是在道谢,然后才小口小口地啄着饼屑(它不能吃太多,却也想尝尝这份甜)。一时间,老桃树下只剩下小狐狸啃饼的轻响、灵影啄食的细响,还有众人温柔的笑声,与星空的静、月光的柔、桃林的香,交织在一起,成了夜里最动人的风景。

“等过几日,”年华望着两只小狐狸的模样,轻声说,“咱们把老桃树下的陶瓮洗干净,再装些新的桃花瓣进去——不是为了酿酒,是为了收藏春天的香。等冬天来了,再把陶瓮打开,闻着桃花的香,就能想起今天的开坛,想起孩子们的笑,想起三界朋友的欢聚。”

无忘点点头:“还要把今天画的长卷好好收起来,放在锦盒里,和去年的麦香节画卷放在一起。以后每年都添画一段,一年画冬酿,一年画春开,一年画麦香,一年画桃芳,等长卷画满了,咱们就再换一卷——让这些画卷,成为桃林的记忆,成为三界情谊的见证。”

锦绣抱着空了的小碗(雪团和橙绒把酒喝光了),笑着说:“还要在桃林周围种些新的桃树,就是昆仑派掌门说的雪桃苗,让它们和老桃树一起,年年开花,年年结果;还要教村里的孩子们酿雪桃酒、烙桃花麦饼,让他们把这些手艺传下去,让桃林的甜、桃林的暖,能一直延续下去。”

灵影吃完了饼屑,飞回到锦绣的肩头,翅膀轻轻蹭着她的脸颊,像是在赞同她的话。月光洒在众人身上,洒在桃林里,洒在新种的雪桃苗上(那是白天蜀山弟子帮忙种下的,苗儿嫩绿,带着点灵气),洒在装满桃花瓣的陶瓮上——一切都那么安静,却又那么充满希望,像在诉说着:只要有人守护,只要有心珍藏,这份美好,就会岁岁年年,在三界的春天里,绽放出最动人的芬芳。

夜更深了,雪团和橙绒又困了,蜷在锦绣怀里,头靠着头,睡得香甜;大狐狸卧在她脚边,尾巴轻轻盖着她的脚踝,暖融融的;灵影趴在她的肩头,翅膀收拢,光芒柔和;无忘和年华提着灯,照亮回家的路——灯光暖黄,落在青石板上,落在桃花瓣上,落在空陶瓮上,把桃林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像在为这份美好,画上一个温柔的句号。

他们知道,春酿开坛的日子会过去,桃花会谢,酒香会散,但藏在酒里的等待、藏在花里的温柔、藏在心里的情谊,却会一直留在桃林里,留在长卷里,留在三界朋友的记忆里。等到明年冬天,雪再覆桃林,他们还会酿新的雪桃酒;等到明年春天,桃花再开,他们还会办新的桃花酒节,邀请老朋友来,迎接新朋友来,让这份雪酿的芳、春开的暖,在三界的岁月里,静静流淌,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