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芽尖带刺(1/2)

新苗的花苞刚鼓出饱满的弧度,冰原使者的妹妹突然从雪地里钻了出来。她手里捧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盒盖一打开,里面竟躺着两颗干瘪的心脏——一颗裹着冰棱,一颗缠着桃花丝,正是当年被诬陷为“叛徒”的两族通婚者的心。

“这就是你们要找的真相。”她的声音像淬了冰,指着那颗冰棱心,“这是你祖父的,他被冰原长老剜心时,嘴里还喊着暖脉女子的名字。”又指向桃花丝心,“这是你祖母的相好,被暖脉人活活烧死前,手里攥着的还是冰原的冰棱。”

暖脉女子的银簪“当啷”落地,簪尖映出铁盒底的刻字:“通婚者皆为药引,取其心炼药,可固灵脉。”她猛地看向冰原使者,眼底刚燃起的暖意瞬间冻结,“你们冰原人……连自己的亲人都不放过?”

冰原使者的手按在刀柄上,指节泛白:“你以为暖脉就干净?这桃花丝里掺了化骨草,分明是你们先动手的!”他踢开铁盒,两颗心脏滚落在地,竟渗出黑血,在雪地里画出诡异的图腾——正是两族祭坛上用来献祭的符文。

守墓老者突然从新苗后跳出来,手里举着本泛黄的族谱:“看看吧!你们所谓的‘血脉相连’,不过是长老们精心挑选的祭品!冰原使者的祖父和暖脉女子的祖母,本就是用来炼药的药引,你们的胎记,就是标记!”

族谱上的字迹扭曲而狰狞,记载着每代通婚者的死亡日期,全是灵脉异动的前一夜。最末页画着幅图:两族长老围着炼丹炉,炉里煮着的,正是两颗缠在一起的心脏,炉壁上刻着的,赫然是冰原使者与暖脉女子的名字。

“原来我们从出生起,就是待宰的羔羊。”冰原使者的刀出鞘,寒光直指暖脉女子,“难怪你我身上的胎记能相融,根本不是什么认亲符,是催命符!”

暖脉女子捡起银簪,指尖因用力而发白:“那又如何?至少我祖母没亲手剜掉亲人的心!”她的灵力凝聚在簪尖,桃花状的火焰带着灼人的温度,“今日要么你死,要么我活,总得有人给那些枉死的人偿命!”

新苗的花苞突然炸开,里面飞出的不是花瓣,是无数细小的冰针与火刺,一半扎向冰原使者,一半射向暖脉女子。冰针入体的瞬间,冰原使者看到了祖父被剜心的惨状;火刺钻进皮肤,暖脉女子目睹了祖母相好被焚烧的痛苦——那些画面真实得仿佛就发生在眼前,疼得他们几乎窒息。

“这就是你们的命!”守墓老者狂笑着,“挣脱不了的!”

两族的年轻人再次陷入混乱。有人举着武器冲向对方,有人抱着头蹲在地上痛哭,有人试图拔掉新苗,却被藤蔓缠得更紧。冰原使者的刀砍向暖脉女子的肩头,却在即将触到她的瞬间偏了方向,砍在旁边的石柱上,火星四溅;暖脉女子的银簪刺向冰原使者的胸口,却在看到他脖颈间玉佩的瞬间顿住,簪尖离他的皮肤只有寸许。

“为什么不刺下去?”冰原使者喘着气问,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暖脉女子别过脸,声音带着颤抖:“我……我不知道。”

就在这时,新苗的藤蔓突然松开了他们,那些扎进体内的冰针与火刺开始融化,化作两股暖流,在他们的血管里游走。冰原使者的脑海里闪过祖父临终前的画面:他不是在喊暖脉女子的名字,是在说“护好她”;暖脉女子也看到了祖母相好的最后一刻:他攥着冰棱,不是为了仇恨,是为了给暖脉女子的祖母留下信物。

“原来……”冰原使者的刀垂了下来,“他们不是被长老们操控的药引,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反抗。”

暖脉女子的银簪也落了地,她看着雪地里两颗心脏渗出的黑血渐渐变成红色,在图腾上开出朵小小的花:“他们的牺牲,不是为了让我们互相残杀,是为了让我们活下去。”

守墓老者愣住了,族谱突然自燃起来,烧出的灰烬里,露出张纸条,是他女儿阿桃的字迹:“爹,别再被仇恨蒙蔽了,他们是希望,不是诅咒。”

新苗的藤蔓重新缠绕在一起,这次却不是束缚,是温柔的拥抱。冰原使者伸手,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轻轻握住了暖脉女子的手。她的手很烫,带着火的温度;他的手很冷,却在触到她的瞬间,渐渐变暖。

“或许……”冰原使者的声音很轻,“我们可以试试,不按他们写的剧本走。”

暖脉女子抬头看他,眼里的冰霜开始融化,露出一点温柔的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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