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谁敢来,末将让他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2/2)
老匠人还没来得及高兴,李锐的下一句话就让他如坠冰窟。
“做不到,我就把你们填进这蒸汽炉子里,当煤烧。”
李锐拍了拍老匠人的肩膀,站起身,看向北方那条蜿蜒如龙的大河。
稍加威胁一下,能让这些匠人们的效率更高,他又不是杀人狂,可不会真把这些工匠扔进炉子里去。
当然,他也会给这些匠人们,他们应得的待遇。
……
与此同时,汴梁,延福宫。
暖阁里熏香袅袅,赵桓斜倚在榻上,手里捧着一盏热茶,舒服地长出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走了?”他问的是那批物资。
“回官家,都交割清楚了。”
梁师成跪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帮赵桓捶着腿,“李锐虽然跋扈,扣了些民夫,但终究还是没敢再闹事。拿了东西,就老实缩回西山去了。”
“哼,果然是喂不饱的狗。”
赵桓轻蔑地冷笑了一声,抿了一口茶,觉得今日这茶格外香甜:“他要铁,朕给他。他要人,朕也给他。这就叫‘羁縻’,懂吗?”
“只要把他喂饱了,他就没心思来咬朕。只要他不来汴梁,这点东西算什么?就让他去和金人狗咬狗。”
赵桓眯起眼睛,仿佛已经看到了李锐跪地求饶的画面。
他觉得自己很聪明,甚至有点佩服自己的“帝王心术”。
破财免灾嘛。
只要能保住这汴梁城的繁华,保住朕的皇位,区区一点物资算什么?杜仲?那种树皮满山都是,给他几车又能如何?
他根本不知道,他这就是典型的“运输大队长”行为。
他送去的每一斤铁,都会变成射向自己的子弹。
他送去的每一块“药材”,都会变成碾碎他自己皇位的履带。
他在用大宋的血肉,亲自喂大一头足以吞噬天下的怪物。
......
三日后,雁门关,作战指挥室里,陈广盯着桌上的兵力部署图,眼珠子瞪得跟铜铃似的,胡子都在哆嗦。
“两千人?!”
陈广猛地抬头,死死盯着正在擦拭m1911手枪的李锐,声音拔高了八度:
“大帅,您把主力全带走,就给末将留两千人?这可是雁门关!是我们的根啊!”
他顿了顿,往南边指了指,压低声音:“要是汴梁那位官家想不开,派个几万禁军来‘收复失地’,两千人怕是有些不妥!”
李锐把枪插回腋下枪套,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茶。
“两千人,我还觉得多了。”
李锐站起身,走到巨大的沙盘前,拿起一根细长的指挥棒,在那片模拟关隘外围的空地上敲了敲。
“陈广,时代变了。守城靠的不再是人命去填,而是……”
他指了指沙盘上密密麻麻的小红点,“而是数学和钢铁。”
陈广一头雾水:“数……学?”
“跟我来。”
李锐披上羊毛军大衣,大步流星走出指挥室。
西山要塞的外围,寒风卷着雪沫子,刮在脸上生疼。
原本平整的防御前沿,此刻已经被工兵营挖得坑坑洼洼。但这坑挖得有讲究,不是绊马坑,也不是陷阱,而是一个个半埋在地下的水泥墩子。
李锐跳进战壕,指着正前方一块离地三尺的弧形绿色铁盒子。
盒子正面,印着一行触目惊心的黑字:
此面向敌(front toward enemy)
“这是m18a1,它叫‘阔剑地雷’。”李锐拍了拍那个铁盒子,就像拍着自家养的看门狗,“里面装了一斤半的c4炸药,还有七百颗钢珠。”
陈广凑近看了看,一脸狐疑:“就这?还没个盾牌大?”
“这一发炸开,正前方五十米,六十度扇形范围内,寸草不生。”
李锐语气平淡,仿佛在说晚上吃什么,“钢珠的初速是每秒一千两百米,能把穿着双层重甲的金兵打成筛子。”
他指了指延绵数里的防线:“这样的‘阔剑地雷’,我让人埋了三千个。”
陈广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后槽牙发酸。
三千个?那就是两百多万颗钢珠?
这哪里是防线,这分明就是个巨型绞肉机!
“还没完。”
李锐带着腿肚子转筋的陈广爬上制高点。
那里,三十门刚兑换出来的105毫米榴弹炮一字排开,炮口高昂,散发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但奇怪的是,炮位上并没有复杂的瞄准器具,甚至连炮兵都没有几个。
每个炮位旁边的弹药箱上,都贴着一张过塑的大纸。
纸上画着简单的九宫格,标着“甲一”、“乙二”之类的代号,后面对应着一串简单的数字:标尺、方向。
“这是傻瓜式炮击法。”
李锐指着远处的开阔地,“我已经让人把关外十里内的每一寸土地都测绘过了,划分成一百个射击诸元。”
“到时候,敌人若是到了那棵歪脖子树,你就喊‘打甲三’,炮兵只要按着纸上的数字摇手柄,把炮弹塞进去就行。”
“不需要瞄准,不需要计算,更不需要什么神射手。”
李锐转过身,看着目瞪口呆的陈广,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笑意。
“只要识字,哪怕是个厨子,也能把炮弹砸在敌人的头上。”
“我要的不是精准杀敌,而是火力覆盖。懂吗?把这片地,给我犁三遍。”
陈广看着那张简单的图表,又看了看远处那片看似平静实则杀机四伏的荒原。
他突然觉得,以前读的那些兵书,什么《孙子兵法》、什么《武经七书》,在这些冰冷的管子和数字面前,显得有些……多余。
这根本不是打仗。
这是在流水线上屠宰牲口。
“两千人,一千人管炮,五百人管机枪,剩下五百人……”
李锐拍了拍陈广僵硬的肩膀,“负责给那些被炸碎的人收尸,免得开春了闹瘟疫。”
陈广咽了口唾沫,挺直腰杆,行了一个不伦不类的军礼:“将军……这活儿,我接了!谁敢来,末将让他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