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古祭坛的记忆回响(1/2)

轮回门的微光在草原夜空下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最后一缕光丝落在陈溯掌心时,他腕间的沙漏突然震颤了一下——玻璃罩里的金沙流速慢了半拍,原本堆积在底部的细沙,竟有几粒逆着重力往上飘,与怀表表面的七道螺旋暗纹缠在一起,泛出淡淡的金芒。凌霜站在他身侧,指间的戒指也跟着发烫,戒面的霜花纹路映着月光,像极了记忆里祖母缝在衣角的图腾,隐隐指向远处那座被夜色浸得发沉的石质祭坛。

“沙漏的反应越来越明显了。”陈溯低头看了眼腕间的计时器,金沙已经漫过了“百次重启”刻度线的第三格,每一粒沙子落下的声音,都像在敲打着神经,“第七轮回的试炼,恐怕比前几次都要险。”

凌霜轻轻“嗯”了一声,往前迈了两步,靴底踩过枯黄的草叶,发出细碎的“沙沙”声。夜风卷着酥油的香气从祭坛方向飘来,那是牧民常年祭拜留下的味道,混着沙棘果的微酸,让这满是压迫感的深夜,多了几分烟火气。陈溯立刻跟上,伸手虚扶在她身后——前六十多轮轮回里,草原上的未知陷阱太多,他早已习惯将她护在自己能触达的范围里,哪怕这一轮,他们已经多了怀表与戒指的羁绊。

走近了才看清,祭坛是用整块青灰色岩石雕成的,碑面布满了扭曲的纹路,像是被草原的风沙啃噬过,又像是某种未被破译的古老文字。陈溯伸手碰了碰碑面,指尖刚触到冰冷的石头,那些纹路突然亮起青蓝色的光——光纹顺着他的指尖往上爬,很快蔓延到手腕,与怀表的金芒交织在一起,竟在半空中投射出两道模糊的人影。

“这是……”凌霜的声音带着惊讶,她往前凑了凑,目光死死盯着那两道人影。陈溯眯起眼,心脏猛地一缩——男人穿着褪色的军绿色外套,袖口磨得发白,手里握着一把生锈的匕首,眉眼间的轮廓,和他藏在抽屉里的祖父旧照片几乎重合;女人则穿着蒙古族的蓝色长袍,怀里抱着几株沾着泥土的沙棘苗,发间别着的银饰,花纹竟与凌霜戒指上的完全一致。

“是我的祖父,还有你的祖母。”陈溯沉声道,喉结动了动。他曾在家族的老箱子里翻到过祖父的日记,里面只字未提黑砂封印的细节,只在最后一页画了个与这祭坛相似的符号,当时他以为只是随手涂鸦,现在看来,那是祖父早就留下的线索。

下一秒,人影突然动了起来。男人将匕首指向地面一团翻滚的黑色雾气,雾气里隐约传来尖啸声,像是无数细小的虫子在啃噬木头——那是黑砂能量!女人却突然冲上前,伸手拦住他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不能烧!这片草甸是牧民冬天的口粮,烧了它们,牛羊会饿死,人也会活不下去的!”

“不烧黑砂,整个草原都会被污染,到时候别说草甸,连暗河的水都会有毒!”男人的声音带着决绝,匕首的刀刃泛起冷光,“只能选一个,你不懂吗?”

陈溯的呼吸顿了顿,他终于明白祖父日记里的遗憾是什么了。可还没等他细想,眼前的景象突然扭曲起来——男人的匕首猛地转向女人,原本清澈的眼神变得冰冷;女人怀里的沙棘苗瞬间枯萎,化作黑砂,顺着她的指尖往下滴,朝着远处隐约可见的牧民帐篷蔓延!

“不要!”凌霜失声喊道,她下意识往前冲,却被陈溯一把拉住。就在这时,陈溯眼前的画面也变了——他看见凌霜站在黑砂里,手里的戒指落在地上,戒面沾着黑灰,她看着自己,眼神没有半分温度:“我选牧民,黑砂你自己想办法解决,我不想再跟着你冒险了。”

“凌霜?”陈溯愣了一下,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前六十多轮轮回里,凌霜就算被黑砂伤得浑身是血,也会笑着对他说“再试一次”,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而且,眼前的“凌霜”眉尖没有皱起——每次她担心他时,都会下意识皱着眉,那是刻在骨子里的习惯,幻象根本模仿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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