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脉能本源的低语（1/2）

第四章：脉能本源的低语

石塔前的空地上，绿色的脉能光芒像毒蛇般缠绕在蛮吉周身。他瞳孔里的金色彻底被墨绿吞噬，原本清澈的眼眸此刻只剩下冰冷的空洞，右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星髓石，晶体表面的绿色纹路顺着他的手腕爬向手臂，像是在编织一张无形的网。蛮小满扑到他面前，伸手想按住他的肩膀，却被一股无形的脉能屏障弹开，重重摔在地上，额头的伤口再次裂开，鲜血顺着脸颊流下。

“蛮吉！看看我！我是小满师傅啊！”蛮小满挣扎着爬起来，声音带着哭腔。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蛮吉——那个总跟在他身后喊“师傅最厉害”的少年，那个在曲境漩涡里拼尽全力保护大家的少年，此刻像个被抽走灵魂的木偶，连眼神都不会落在他身上。

“别靠近他！”阿离拉住蛮小满，粼妖族的水脉能在她掌心凝聚成淡蓝色的光盾，“蚀脉能量已经侵入他的脉核了，现在他的意识被天枢王操控，靠近会被攻击的！”她看着蛮吉手臂上不断蔓延的绿色纹路，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古籍里记载过被蚀脉能量操控的人，最终都会彻底沦为能量的容器，连灵魂都会被吞噬。

溯握紧了暗脉弓箭，箭头对准蛮吉的脉门，却迟迟不敢射出。暗脉引魂针能引导脉能，却无法驱散蚀脉能量，稍有不慎就会伤到蛮吉的脉核。“有没有别的办法？”她看向玄夜，这个暗脉守护者是唯一了解魁拔脉能的人。

玄夜的红色眼睛死死盯着蛮吉后颈的胎记，那里的金光还在微弱闪烁，像即将熄灭的火种。“还有机会！魁拔的脉核没有完全被侵蚀，胎记的金光就是证明！我们需要同时做两件事：阿离用你的水脉能护住他的脉核，减缓能量侵蚀；溯，你用暗脉引魂针引导他体内的魁拔脉能，唤醒他的意识；我和蛮小满负责挡住外面的军队，给你们争取时间！”

“不行！”石肤族族长石烈突然开口，他怀里抱着失而复得的儿子，婴儿的小手紧紧抓着他的铠甲，“你们在这里施法，会被联盟的脉能炮锁定！跟我来，石塔底层有脉能屏蔽阵，能挡住外面的探测！”他说完就抱着婴儿往石塔里面跑，跑了两步又回头喊道，“信我！我欠你们一条命！”

众人没有犹豫，玄夜挥起暗脉长刃砍倒两个冲上来的联盟士兵，大喊道：“走！”蛮小满背起瘫软的蛮吉，跟着石烈冲进石塔。阿离和溯断后，阿离的水脉能形成屏障挡住箭雨，溯的暗脉弓箭精准射杀冲在最前面的士兵，两人默契配合，很快就退进了石塔。石烈按下墙壁上的石钮，沉重的石门缓缓关闭，将外面的喊杀声和炮火声隔绝在外。

石塔底层是个圆形的石室，地面刻着复杂的脉能阵，阵纹里镶嵌着细小的脉能晶石，散发着淡白色的光芒。石烈将婴儿交给身边的侍女，走到阵中心：“这是石肤族的守护阵，能屏蔽所有脉能探测，还能增强脉能的稳定性。快把蛮吉放在阵中心！”

蛮小满将蛮吉轻轻放在阵中心的石台上，少年的身体已经开始轻微抽搐，绿色的纹路爬上了他的脸颊，像丑陋的藤蔓。阿离立刻蹲在石台边，双手按在蛮吉的胸口，水脉能顺着掌心注入他的体内，形成一层淡蓝色的护罩，包裹住他的脉核。溯取出暗脉引魂针，深吸一口气，将针精准地刺入蛮吉的眉心脉门——那里是意识与脉能连接的关键，也是最危险的地方。

“蛮吉，听得到吗？”溯的声音轻柔而坚定，暗脉能量顺着引魂针缓缓注入，“想想窝窝乡的麦田，想想小满师傅做的烤红薯，想想我们一起在星航号上看的曲境星云……别被黑暗困住，回来！”

蛮吉的意识此刻正陷在一片漆黑的空间里。四周全是冰冷的绿色雾气，雾气里传来天枢王低沉的声音：“放弃吧，蛮吉。魁拔的力量本就该用来统治世界，跟着我，你能拥有毁天灭地的能力，再也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

“我不要统治世界！”蛮吉朝着雾气大喊，他能看到远处有一点金色的光芒，那是他的魁拔脉能，“我要和小满师傅在一起，我要当英雄，不是暴君！”他朝着金色光芒跑去，可雾气像有粘性一样，拉扯着他的身体，让他寸步难行。

“英雄？多么可笑的词！”天枢王的声音带着嘲讽，“你的先祖初代魁拔，就是因为想当‘英雄’，才被神圣联盟联手封印，最后死在裂隙界的深处！你想重蹈他的覆辙吗？”

“初代魁拔不是暴君！”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金色光芒中走出那个穿着金色铠甲的少年，正是蛮吉梦里见过的初代魁拔，“我创造脉核晶体，是为了平衡脉能，不是为了统治。天枢王篡改了历史，他才是想夺取脉能本源的人！”

“初代魁拔！”天枢王的声音充满了愤怒，绿色雾气突然凝聚成一只巨大的手，朝着两人抓来，“你们都得死！”

“抓住我的手！”初代魁拔伸出手，金色的脉能顺着他的手掌注入蛮吉体内，“你的脉核里不仅有魁拔的力量，还有小满对你的守护、阿离的信任、溯的愧疚……这些情感才是最强大的脉能，用它们驱散蚀脉能量！”

蛮吉握住初代魁拔的手，瞬间感觉到一股温暖的能量流遍全身。他想起小满师傅用身体护住他的样子，想起阿离为了救他差点被石头砸中，想起溯放下弓箭向他道歉的神情……这些记忆像火种一样，在他的脉核里燃烧起来，金色的光芒越来越亮，将绿色雾气一点点驱散。

石塔底层的石室里，蛮吉突然睁开眼睛，瞳孔里的绿色褪去，金色的光芒重新亮起。他猛地坐起身，双手举起检测仪和星髓石，两者的光芒融合在一起，形成一道金色的光柱，直冲石室顶部。溯和阿离被光柱的力量弹开，却都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我没事了。”蛮吉跳下石台，虽然身体还有些虚弱，但眼神里充满了坚定，“天枢王想骗我打开脉能本源空间，那里根本不是统治世界的力量，是能毁灭整个曲境的暗脉核心！”

“脉能本源空间……”阿离突然想起古籍里的记载，“爷爷说过，脉能本源空间是曲境诞生时形成的空间，里面的暗脉能量一旦泄漏，会让所有种族的脉能失控，变成没有意识的怪物。天枢王的目标竟然是这个！”

就在这时，石门突然被剧烈撞击，发出“轰隆”的声响，石缝里渗进淡紫色的脉能光芒。玄夜脸色一变：“是脉核晶体碎片的力量！天璇将在用碎片轰击石门，守护阵撑不了多久！”

石烈走到石门边，用力推了推，石门纹丝不动，但墙壁上的石屑已经开始脱落。“守护阵的能量只能撑半个时辰，我们必须想办法突围！”他看向蛮吉，“石肤族的后山有一条密道，能通往裂隙界的脉能矿脉，矿脉里的脉能晶石能干扰联盟的探测，我们可以从那里绕到脉核晶体的位置，阻止天枢王！”

“不行！”蛮吉摇头，“天枢王的目标是我，他知道我会去脉核晶体那里，肯定设了埋伏。而且矿脉里的脉能不稳定，容易引发爆炸，带着老人和孩子太危险了。”他看向众人，“我有个计划，需要大家配合。”

一刻钟后，石塔的石门突然打开，蛮小满举着脉能锤冲了出来，大喊道：“蛮吉已经被我制服了！天璇将大人，我把他交给你们，求你们放过我！”他身后，两个石肤族士兵押着“蛮吉”走出来，少年的头低着，身上还缠绕着暗脉锁链——那是石肤族的伪装术，用脉能晶石模拟出蛮吉的气息，实际上是个身材相似的少年士兵。

天璇将站在军队前方，手里的脉能长剑闪烁着淡紫色的光芒。他看到“蛮吉”被押出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蛮小满，你倒是识时务。把他带过来，我可以饶你不死。”

蛮小满慢慢走过去，眼神却在悄悄观察四周。联盟的军队围成了一个圆形的包围圈，每个士兵手里都拿着脉能武器，阵型严密，只有西侧的山坡上没有士兵——那里是脉能矿脉的入口，地形复杂，不利于军队展开。

就在“蛮吉”即将走到天璇将面前时，蛮小满突然将脉能锤砸向地面，大喊道：“动手！”地面突然塌陷，露出底下的脉能陷阱，十几个联盟士兵掉进陷阱，被陷阱里的石刺刺穿。这是石肤族提前挖好的陷阱，用守护阵的能量掩盖了脉能波动。

与此同时，石塔的侧门打开，蛮吉、阿离、溯和石烈带着石肤族的老弱妇孺冲了出来，朝着西侧的山坡跑去。玄夜挥起暗脉长刃，砍倒冲在最前面的几个士兵，为他们开辟道路。溯的暗脉弓箭精准射杀远处的弓箭手，阿离的水脉能形成屏障，挡住身后的箭雨。

“上当了！”天璇将怒吼一声，挥剑砍向“蛮吉”，锁链瞬间被砍断，露出里面的少年士兵。他刚想下令追击，就听到身后传来剧烈的爆炸声，脉能矿脉的方向升起黑色的烟雾——那是蛮吉提前布置的脉能炸弹，用来干扰军队的阵型。

“追！不能让蛮吉跑了！”天璇将带着军队朝着山坡追去，却没注意到蛮小满悄悄绕到了军队的后方，将一枚脉能炸弹放在了脉能探测器上。炸弹爆炸的瞬间，探测器发出刺耳的警报，所有士兵的脉能武器都失去了作用——脉能探测器被破坏，武器的能量供应中断了。

“武器失灵了！”士兵们慌乱起来，没有了脉能武器，他们根本不是玄夜和溯的对手。蛮小满趁机追上众人，和蛮吉汇合：“搞定了！探测器被我炸了，他们的武器暂时用不了！”

众人顺着山坡跑到矿脉入口，入口处是一个狭窄的山洞，洞里漆黑一片，空气中弥漫着脉能晶石的气息。石烈点燃火把，走在最前面：“矿脉里的晶石有大有小，大家别碰那些发光的晶石，会引发脉能波动！”

矿脉里的通道错综复杂，像迷宫一样。墙壁上镶嵌着各种颜色的脉能晶石，红色的、蓝色的、绿色的，闪烁着微弱的光芒。蛮吉的检测仪突然发出“滴滴”的声响，屏幕上出现一道绿色的线，指向左侧的一条通道：“这边有暗脉能量反应，应该是通往脉核晶体的方向！”

众人跟着检测仪的指引，走进左侧的通道。通道越来越宽，前方隐约传来流水声。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前方突然出现一道光亮，流水声也越来越清晰。石烈熄灭火把：“前面就是矿脉的出口，外面是脉核晶体所在的溶洞外围，我们要小心，天枢王的人肯定在那里。”

出口外是一片开阔的山谷，山谷中央的溶洞入口处站着十几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人，手里拿着脉能法杖——那是联盟的脉能法师，专门负责操控暗脉能量。溶洞上方，悬浮着一块巨大的脉核晶体，晶体的光芒已经变得暗淡，表面布满了淡紫色的纹路，显然被天枢王的人做了手脚。

“天枢王不在那里！”蛮吉的检测仪突然发出急促的警报，屏幕上出现一个红色的光点，正在快速靠近山谷，“他在我们后面！带着大量的脉能能量，应该是亲自来了！”

众人回头，只见山谷的入口处出现了一个穿着金色铠甲的身影，身后跟着数百名联盟士兵，手里的脉能武器已经恢复了作用，闪烁着刺眼的光芒。天枢王的脸上带着冰冷的笑容，手里拿着一个金色的盒子——那是脉能本源空间的钥匙，用初代魁拔的骨头锻造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