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围猎开场，声东击西（1/2）

皇家猎场的晨光像一层薄纱，刚漫过东侧的山梁，就被场中央校场上的喧嚣撕开了口子。禁军士兵列着四列方阵，玄铁甲胄在阳光下泛着冷硬的光，甲片碰撞的 “叮叮” 声顺着风飘远；王公大臣们穿着绣着猛兽纹样的猎装，有的捏着马鞭，有的把玩着弓箭，围在临时搭建的观礼台旁，低声交谈的话语里掺着对今日围猎的期待 —— 唯独观礼台左侧，李嵩的身影显得格格不入。

他没换猎装，依旧是那身常穿的紫色官袍，腰间的陨铁短刃露着半截，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刃鞘上的花纹，眼神频频瞟向猎场西侧的黑松林方向。影一的副手正躬着身，凑在他耳边低语：“大人，押送队已从冷宫出发，影一统领带队，按计划半个时辰后抵达黑松林，路上暂无异常。”

“知道了。” 李嵩的声音压得极低，眉头却没松开。他总觉得心里发慌 —— 影三失联后，他对陆承渊的动向一无所知，万一陆承渊识破了计划，在黑松林设伏，后果不堪设想。他抬手看了眼天色，皇帝的銮驾还没到，正好能借 “处理公务” 的名义提前离场，去黑松林坐镇。

可他刚转身要走，一道清朗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太师这是要去哪？今日围猎，父皇还没到，大臣们都在，太师怎么先走了？”

李嵩回头，见太子赵衡穿着一身银白猎装，腰间佩着把镶嵌着蓝宝石的长剑，手里还提着一张雕花弓 —— 那是皇帝昨日刚赏的 “逐鹿弓”，箭杆上刻着细密的龙纹，一看就不是凡品。赵衡身边跟着两个武将，正笑着看向这边，显然是把李嵩的动作看在了眼里。

“殿下误会了，老夫只是觉得此处风大，想找个避风的地方等陛下。” 李嵩勉强挤出个笑，脚步却没动 —— 他知道，太子这是故意拦他。

赵衡走上前，将逐鹿弓递到李嵩面前，弓弦上还搭着支雕翎箭：“太师还说自己年事已高？这逐鹿弓拉力足有百斤，本殿昨日试了半天才拉开，太师要是能射中七十步外的靶心，本殿就信您‘风大’的说法。” 他说着，朝校场中央抬了抬下巴 —— 那里立着十个箭靶，最远处的靶心漆成朱红色，在晨光下格外显眼，离射箭点足有七十步，寻常人根本射不到。

周围的大臣们听到动静，也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起哄：“太师可是当年的武状元，箭术肯定厉害！”“太子殿下都开口了，太师就露一手给咱们瞧瞧！”

李嵩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 他要是拒绝，就会落个 “怯场” 的名声；要是答应，又会被缠住，耽误去黑松林的时间。他接过逐鹿弓，手指触到冰凉的弓身，心里却满是焦躁：“殿下说笑了，老夫多年没碰弓箭，怕是要让大家见笑了。”

“太师客气了，重在参与嘛。” 赵衡说着，示意太监搬来个箭凳，“太师先坐，咱们慢慢比，等父皇来了，正好让他当裁判。”

李嵩没办法，只能在箭凳上坐下，搭箭拉弓。可他的心思全在黑松林的押送队上，手根本稳不住，弓弦只拉开一半，手就微微发抖。“咻” 的一声，箭射了出去，却偏了靶心足足两尺，落在了七环的位置。

“哎呀，太师果然是久疏战阵了。” 赵衡故作惋惜地摇摇头，自己走上前，接过逐鹿弓。他双脚分开与肩同宽，左手持弓，右手拉弦，动作行云流水，弓弦被拉成满月，“太师看好了，射这种远靶，得用腰腹的力气，不能只靠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