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东宫议事，临危领命（1/2）

天启三十七年秋，京城。鎏金铜钟刚敲过卯时，兵部衙门外就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惊得晨鸟四散飞起。陈信浑身湿透地滚下战马，怀里紧紧抱着玄铁盒，玄甲上的盐霜与血污凝结在一起，刚到门口就眼前一黑，被迎上来的兵卒扶住：“血书……宁海卫急报……”

玄铁盒被火速送到兵部尚书周启元手中，当他看到盒内奏折上“尸浮海面，城郭半毁”八个血字时，手指竟控制不住地颤抖。他顾不上穿戴朝服，拎着玄铁盒就往东宫狂奔——太子赵衡刚处理完江南漕运的奏报，听闻有东海急报，立刻披衣出殿，廊下的宫灯将他年轻却沉稳的面容照得清晰。

“殿下，宁海卫失守在即！”周启元将奏折递上，声音带着哽咽。赵衡展开奏折，目光扫过“墨鳞海妖五千余只，玄械防御塔尽毁，玄甲兵伤亡过半”的字句，指尖捏得发白。他猛地将奏折拍在案上，青瓷茶盏震得跳起：“传我令，即刻召集内阁、兵部、玄械司核心官员，东宫议事！”

半个时辰后，东宫文华殿内灯火通明。内阁首辅张敬之、兵部尚书周启元、玄械司统领陆承渊、总师苏清鸢等十余人列坐两侧，每个人面前都摆着那份染血的奏折。赵衡站在殿中，目光扫过众人：“秦岳的血书你们都看到了，东海防线已破，若不驰援，不出十日，台州、温州卫必失，届时海妖可直扑江南，后果不堪设想！”

周启元率先起身：“殿下，臣建议即刻增派三万禁军驰援！禁军装备精良，只需乘船抵达宁海卫，必能击退海妖。”他话音刚落，陆承渊就缓缓摇头：“周大人此言差矣。禁军虽勇，却从未习过水战，墨鳞海妖善用玄力巨浪，战船在海上颠簸之际，禁军连站稳都难，何谈御敌？”

“那依陆统领之见，难道眼睁睁看着宁海卫陷落？”周启元脸色一沉。陆承渊站起身，玄铁腰带扣撞击发出脆响：“玄械司水师分队已组建半年，十艘‘破浪级’战船完成改良，五百玄械兵皆精通水战与玄械操作，足以应对海妖。且战船装配的声波炮与符文弩炮，正是海妖克星，比禁军更适合此役。”

张敬之捻着胡须沉吟：“陆统领，玄械司水师虽精锐，但毕竟人少，三万禁军与五百玄械兵，战力悬殊一目了然。你凭何断定玄械司能守住东海？”苏清鸢这时取出一卷舰船图纸，平铺在案上：“张大人请看，这是‘破浪级’战船的改良方案——船身覆盖三层玄铁，外层刻有‘抗冲击符文’，可抵御海妖撞击；内层装配‘声波炮阵列’，覆盖范围达五百丈，配合林墨的梯度变频算法，能精准打击墨鳞海妖的敏感频段。”

她指尖点在图纸的核心区域：“且每艘战船携带二十套‘玄械急救包’，内置‘止血符’与‘能量修复液’，可快速处理伤员，保障战力续航。我们无需与海妖硬拼，只需用声波炮压制其行动力，再以符文弩炮精准狙杀，效率远胜禁军的近身搏杀。”

赵衡俯身细看图纸，当看到“玄铁舰甲”的装配标注时，抬头问道：“陆统领，战船的玄铁舰甲何时能完成装配？”陆承渊拱手回禀：“回殿下，昨日已完成八艘战船的装配，剩余两艘今日午时即可完工。玄械兵也已完成集结，携带的破甲弩、玄铁盾均已调试完毕，随时可启程。”

“好！”赵衡重重一拍案，“就依陆统领与苏总师之见，命玄械司水师分队出战！”他走到陆承渊与苏清鸢面前，目光郑重，“朕封你二人为东征正副主将，陆承渊统筹军务，苏清鸢负责玄械装备与战术制定，务必守住东海防线，救宁海卫百姓于水火！”

二人齐声领命：“臣，遵旨！”

赵衡随即命人拟旨，白纸黑字写下：“着玄械司统领陆承渊、总师苏清鸢，率十艘破浪级战船、五百玄械兵，即刻驰援东海，所需粮草、星核、战备银由户部、兵部全力拨付，沿途驿站、港口需无条件配合，违令者斩！”旨意末尾，他亲自盖上东宫大印，鲜红的印泥在烛光下格外醒目。

“殿下，臣有一请。”苏清鸢上前一步，“墨鳞海妖的详细特性我们尚未掌握，此次驰援，需先派密探勘察其族群分布、攻击模式及能量弱点，再制定针对性战术，而非盲目开战。恳请殿下准允我们暂缓正面交锋，以勘察为先。”

周启元立刻反对：“苏总师，宁海卫已危在旦夕，哪有时间勘察？当务之急是火速驰援，与秦岳会合！”苏清鸢从容回应：“周大人，正因情况危急，才不能贸然出击。鬼哭礁一战，我们正是摸清了墨甲王的特性才一举成功，墨鳞海妖族群庞大，若不知其弱点，声波炮频率调错，反而会激怒海妖，造成更大伤亡。”

赵衡思索片刻，点头道：“苏总师所言极是，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朕准你所请，勘察时间不得超过三日，三日后必须对海妖发起攻击，缓解宁海卫压力。”他转向户部尚书，“即刻拨付专项战备银五十万两，用于补充星核能量与玄械装备，若有短缺，朕亲自协调。”

议事结束后，陆承渊与苏清鸢立刻赶回玄械司。工坊内一片忙碌，工匠们正将最后一批玄铁甲片安装到战船上，火星四溅中，三层玄铁组成的舰甲泛着冷光。“统领，”负责装配的工匠头跑来汇报，“玄铁舰甲已完成密封处理，海水无法侵蚀，船底还加装了‘破冰符’，可应对海妖掀起的玄力巨浪。”

陆承渊登上战船，用玄铁锤敲击舰甲，发出沉闷的“咚咚”声：“不错，这厚度足以挡住墨鳞海妖的利爪。传我命令，每艘战船配备十枚‘信号符弹’，红弹求援，绿弹大捷，蓝弹示警，与宁海卫建立通讯机制。”他走到船舷边，望着停靠在码头的十艘战船，心中已有了初步部署。

苏清鸢则在实验室里整理装备，便携式符文分析仪被她仔细包裹在玄丝锦袋中——这是林墨特意为她改良的，体积缩小了一半，却能精准分析海妖的声纹与能量波动。二十套玄械急救包整齐地摆放在木箱里，她打开其中一套，里面的止血符、能量修复液与玄铁夹板一应俱全。

“清鸢姐，”林墨的传信符突然亮起，少年的声音带着兴奋，“我根据秦岳血书里的描述，推导出了墨鳞海妖的大致频段范围，应该在25至30赫兹之间，声波炮只要将频率锁定在这个区间，就能初步压制它们。我把算法传过去，你导入声波炮系统就行。”

苏清鸢立刻激活传信符接收算法：“太好了，有这个基础，我们勘察时能省不少时间。对了，你把‘抗干扰模块’也传过来，东海的灵能环境可能比鬼哭礁更紊乱，必须确保声波炮稳定运行。”林墨的回复很快传来：“放心，模块已经打包好，附带使用说明，玄械兵一看就懂。”

午后，五十万两战备银准时送达玄械司。苏清鸢命人将银两分成三部分：二十万两用于采购星核水晶，二十万两补充玄械装备，十万两作为粮草与船资。“陈刚，”她叫来玄械兵统领，“你带领二十名玄械兵，乔装成渔民，提前乘坐快船前往宁海卫外围，勘察墨鳞海妖的族群分布，重点记录它们的聚集区域与首领位置，务必小心，不可暴露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