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李党反扑,诬陷谋反(1/2)
天启四年三月十九,乾清宫的药气比往日更重,连殿外的铜鹤香炉都似被熏得失了光泽。天启帝的病势愈发沉重,已三日未曾临朝,朝堂事务暂由太子监国处理。就在这风雨欲来的当口,两名身着素色常服的官员,跌跌撞撞地跪在了乾清宫门外,手中高举着一卷黄绸包裹的物件,声嘶力竭地喊着:“陛下!臣有逆案密报,关乎大明江山安危,求陛下召见!”
这两人正是前几日被革职的李党官员——原刑部郎中王怀安与原工部员外郎李敬德。他们本是李嵩的心腹,丽妃倒台后被查出收受贿赂,虽免了牢狱之灾,却丢了官职与家产,成了朝堂上人人避之不及的丧家之犬。此刻的哭喊,与其说是忠君,不如说是困兽犹斗的反扑。
内侍不敢怠慢,连忙入内通报。半柱香后,传出皇帝“宣入”的旨意。王怀安与李敬德被引至寝宫偏殿,见到靠在软榻上、脸色青灰的天启帝,立刻“扑通”跪倒,将黄绸包裹的物件高高举起:“陛下,此乃陆承渊与圣地修士的通信密信!他早已与圣地勾结,妄图借玄械兵谋反篡位,李嵩大人不过是他铲除异己的棋子啊!”
“谋反”二字如惊雷炸响,天启帝猛地睁大双眼,剧烈地咳嗽起来,指着那卷密信,声音沙哑:“呈……呈上来!”太监总管快步上前,接过密信展开,只见信纸泛黄,上面的字迹苍劲有力,落款竟是“陆承渊”三字,内容更是触目惊心——“万寿节当日,以玄械兵控制祭天台,圣地修士协助擒获帝与太子,事后玄械司归我掌控,北境三城予圣地为谢。”
“逆贼!逆贼啊!”天启帝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殿外,“传……传陆承渊入宫,朕要亲自问他!”他虽病重,却始终对“兵权旁落”最为敏感,玄械司的三阶战甲威力他亲眼所见,若陆承渊真有反心,大明江山转瞬便会易主。连带着之前对陆承渊的信任,此刻都化作了刺骨的寒意。
陆承渊接到传召时,正在玄械司调试祭天台的能量屏障。得知皇帝震怒的缘由,他心中了然——这是李党残余最后的反扑,想用“谋反”这顶大帽子,将他与太子一同拖下水。他随手将调试扳手交给苏清鸢,沉声道:“看好工坊,我去去就回。”苏清鸢眼中闪过担忧:“大人需小心,李党既然敢构陷,必然做足了手脚。”“放心,真的假不了。”陆承渊转身离去,玄色官袍在晨光中划出沉稳的弧线。
陆承渊踏入偏殿时,殿内已站满了闻讯赶来的朝臣。太子赵衡脸色凝重地站在一侧,看到陆承渊进来,眼中闪过一丝安抚。而王怀安与李敬德则躲在官员身后,眼神怨毒地盯着他,仿佛要将所有怨恨都倾泻在他身上。
“陆承渊!”天启帝的声音带着怒火,将密信扔在他脚下,“这封信你作何解释?与圣地勾结,谋反篡位,你好大的胆子!”陆承渊弯腰捡起密信,只扫了一眼便冷笑出声:“陛下,此信乃是伪造,臣从未写过这样的东西。”
“伪造?”王怀安立刻跳出来,“此信是我们从圣地潜伏在京城的修士手中截获的,信纸是圣地特制的云纹纸,字迹与你平日奏折上的分毫不差,你还想狡辩?”李敬德也附和道:“陛下明鉴,陆承渊掌控玄械兵后便日渐骄纵,连太子殿下都要让他三分,他若没有反心,为何要私藏那么多星核原石?”
这番话瞬间点燃了保守派官员的疑虑。兵部尚书张维贤出列道:“陛下,玄械兵如今已有三百余套战甲,战斗力远超京营禁军。陆统领虽有功勋,但兵权过重终究是隐患,此信之事,还需彻查。”几名曾因玄械司崛起而失势的宗门修士代表也纷纷附和,称“曾见陆承渊与圣地修士在城外密谈”,虽无实据,却也让殿内气氛愈发紧张。
“够了!”太子猛地出声,上前一步挡在陆承渊身前,“父皇,儿臣敢以东宫之位担保,陆承渊绝无反心!若他真与圣地勾结,何必殚精竭虑破获李嵩与圣地的交易?何必将三阶战甲的锻造方法上交朝廷?他若想谋反,早在掌控玄械兵之初便可动手,何必等到今日?”
他转向朝臣,举起一份明黄色的文书:“诸位请看,这是父皇亲批的《玄械兵军权归属诏》。诏书中明确规定,玄械兵的将领任免、调遣权限,全由陛下掌控;玄械司的星核原石、战甲成品,需每月上报兵部备案;且京营禁军由儿臣直接统领,玄械兵若有异动,禁军可即刻将其包围——陆承渊手中仅有训练权,何来谋反的条件?”
这份诏书是当初玄械兵组建时,太子为打消皇帝疑虑特意请旨拟定的,此刻拿出来,瞬间让保守派官员哑口无言。天启帝的怒火也稍稍平息,他看着那份诏书,想起陆承渊往日的功绩,心中的怀疑开始动摇。
“陛下,臣有补充。”苏清鸢的声音从殿外传来,她捧着玄械司的检测仪器,快步走到殿中,“臣奉太子殿下之命,已对密信进行了技术检测,有三点可证明此信为伪造。”她将仪器放在御案上,指着屏幕上的数据分析道:“第一,信纸虽看似是圣地的云纹纸,但纤维检测显示,其原料是京城南纸坊生产的普通竹纸,只是后期染了仿云纹的颜料,与圣地常用的桑皮纸成分完全不同。”
她顿了顿,取出一支细针状的检测笔,轻轻点在密信的字迹上:“第二,墨迹检测显示,这笔迹是近三日新染上去的,墨迹中的松烟成分与玄械司存档的陆统领奏折墨迹差异极大——陆统领用的是西北特产的胡松烟墨,而此信用的是京城常见的桐烟墨,两者色泽与沉淀痕迹完全不同。”
最后,苏清鸢将密信与陆承渊的奏折副本放在一起,用玄械放大镜递到天启帝面前:“第三,字迹比对显示,此信的字迹虽模仿得相似,但陆统领写字时习惯‘悬腕收锋’,撇画末端有细微的顿笔,而密信上的字迹却是‘按腕拖锋’,撇画无力,显然是模仿者刻意为之的破绽。”
一连串的技术证据环环相扣,王怀安与李敬德的脸色彻底变得惨白。李敬德强撑着喊道:“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谁知道你的检测仪器有没有问题?”“仪器是否有问题,可请工部的工匠当场验证。”苏清鸢从容应对,“而且臣还有人证——南纸坊的掌柜已被带来,他可证明三日前,王大人曾在他那里买过五十张竹纸。”
话音刚落,李明便带着一名身着布袍的掌柜走进殿中。掌柜跪倒在地,指着王怀安道:“回陛下,三日前,正是这位王大人来小店买纸,还特意嘱咐要厚实些的竹纸,说要用来练字。小人当时觉得奇怪,因为王大人以前从不买这种便宜纸,便多留了个心眼。”
铁证面前,王怀安再也无法辩驳,双腿一软瘫坐在地。李敬德则彻底崩溃,哭喊着道:“陛下饶命!是王怀安逼我的!是他找到与玄械司有仇的清虚宗修士,伪造了这封密信,说只要扳倒陆承渊,李党就能翻身,我们也能官复原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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