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东域围困，三线惊变（1/2）

天启三年秋，京郊玄械司军备署的工坊里，蒸汽与火星交织成升腾的白雾。三十座水力锻锤同时起落，将玄铁合金砸成规整的甲片，叮当声震得屋瓦轻颤。寒门士子出身的记账吏蹲在角落，笔尖在竹简上飞速滑动，记录着“二阶战甲甲片完成37套，能量核心装配29套”的字样——自玄械司四署架构敲定后，研发署出图纸、军备署管量产、督查署抓安防、后勤署保供给，四署协同如精密齿轮，连最繁琐的战甲验收流程都压缩到了半个时辰。

工坊外的空地上，二十名身着二阶战甲的士兵正进行实战演练。银色甲胄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星纹能量核心亮起淡蓝光晕，一名士兵挥拳砸向半人高的玄铁柱，“轰”的一声闷响，铁柱表面竟陷下寸许深的拳印。围观的兵部官员捋着胡须点头，身后的文书正起草奏折：“玄械战甲单兵战力超通玄境初期，恳请陛下增拨预算，支持月产翻倍。”不远处，江南武道世家送来的十车玄铁正被卸下，带队的世家子弟拱手对后勤署官员笑道：“此前是我等有眼不识泰山，这些矿石虽不及星辰碎片珍贵，却也能助玄械司量产战甲。”

这便是玄械司如今的光景：研发署有苏清鸢牵头的五十名核心工匠，寒门士子与老匠师互补长短；督查署李明麾下密探遍布十三州，李嵩残余势力早已被连根拔起；军备署每月稳定产出100套二阶战甲，首批500套已完成三成，正陆续发往边防；后勤署更是凭着陆承渊的藩王关系，从北境牧场调来足量牲畜油脂，解决了战甲关节的润滑难题。朝野上下，再无人质疑玄械的价值，连此前抵触的宗门修士，都有不少人托关系想加入玄械司，学习星纹阵法与玄术结合的技艺。

但这份欣欣向荣，被三份接踵而至的急报彻底撕碎。

正午时分，玄械司议事厅的铜钟连响九声——这是只有最高级别的危机才会启用的警示信号。陆承渊刚从兵部回来，玄色劲装还没来得及换下，就见督查署署长李明抱着一叠密报冲进厅内，脸色是从未有过的苍白：“陆司长，东域急报！玄灭带着百名圣地精锐，把星落镇矿场围得水泄不通！”

议事厅内瞬间安静下来。正在汇报战甲量产进度的军备署署长周明停住话头，研发署的苏清鸢刚走进门，听到“玄灭”二字，脚步猛地一顿。陆承渊接过密报，展开的羊皮纸上，东域守将的字迹潦草而急促：“玄灭携两名通玄境后期修士坐镇，麾下弟子分三队布防——左翼二十人控玄术大阵封矿场出口，右翼三十人持玄阴弩袭扰巡逻兵，中路五十人轮番冲击玄铁栅栏，矿场预警刺已连续红光告警，地爆阵触发两次，仍未逼退敌兵。”

“百名精锐，两名通玄境后期……”苏清鸢走到地图前，指尖落在东域星落镇的位置，“玄灭是铁了心要夺碎片。矿场现存守军只有三十名战甲兵，虽有防御工事，但玄阴弩专破能量护盾，久守必失。”

话音刚落，又一名斥候跌撞着跑进来，甲胄上沾着血污：“西北急报！蛮族首领骨牙集结五万大军，其中有十名通玄境修士带队，携带圣地送的玄术弩箭，已越过狼牙关，距离雁门关只剩三十里！节度使说，边防军的普通甲胄挡不住玄术攻击，请求立刻支援战甲！”

周明脸色骤变，立刻翻开水军册：“首批量产的150套二阶战甲刚下线，加上库存的80套，共230套——不够！五万蛮族大军，至少需要300套战甲才能形成防御阵线。”

“还有京城的情况。”李明补充道，“督查署排查到京郊主工坊附近，有三名形迹可疑的修士活动，根据眼线传回的画像，其中一人与李默的贴身护卫高度吻合。他们似乎在打探战甲核心模块的生产车间位置，目标应该是破坏核心锻造炉。”

三线危机如三座大山，压得议事厅内众人喘不过气。陆承渊走到窗边，望着远处工坊上空的蒸汽，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玄铁剑。玄械司如今的根基看似稳固——四署各司其职，寒门士子与工匠拧成一股绳，武道世家主动送来矿石，连天启帝都下旨将江南盐税的三成拨作玄械司预算，但这一切的核心，都系于星落镇的星辰碎片、西北的边防稳固，以及京郊工坊的量产能力。任何一环断裂，刚立起的玄械司都可能瞬间崩塌。

“都说说想法。”陆承渊转过身，目光扫过厅内众人——苏清鸢的研发署是技术核心，周明的军备署管着战甲调度，李明的督查署掌控情报，还有刚从东域赶回来的战甲营统领赵虎，以及玄械营统领陈刚。这些人，是玄械司的脊梁。

“东域不能丢。”苏清鸢率先开口，语气坚定，“星落镇的星辰碎片是二阶战甲量产的核心原料，而且我研发的三阶战甲，需要现场采集碎片的能量波动数据才能完成最后的优化。我请求带研发署的十名核心工匠去东域，一边协助防守，一边在矿场搭建临时实验室，争取把三阶战甲的原型机赶出来——三阶战甲不依赖星核粉末，只要能成功，就能彻底摆脱对矿场的依赖。”

赵虎猛地站起身，甲片碰撞发出脆响：“苏署长说得对！东域矿场是根基，西北是门户，都不能放！末将愿带战甲营去西北，300套战甲虽然不够，但末将能带着边防军组成‘战甲锋线’，用玄械弩配合战甲突袭，先把蛮族的通玄境修士斩了，剩下的士兵就好对付。”他顿了顿，又道，“东域那边，末将留下的三十名战甲兵都是老兵，熟悉矿场的防御工事，只要苏署长带去的工匠能修复受损的预警刺，再撑十天半月没问题。”

“300套战甲，我们能凑出来。”周明咬了咬牙，“把刚下线的150套全部调出，再从京城卫戍的80套里抽50套，剩下的100套，我让军备署的工匠两班倒，三天内赶工完成！虽然赶工的战甲可能在散热上有点瑕疵，但应急足够了。”

“京城的防御交给我。”玄械营统领陈刚沉声道，“末将带五百名玄械营士兵，封锁京郊工坊周边三里范围，每个入口都设玄术检测仪，生产核心模块的车间加派双倍岗哨。另外，李明署长的督查署提供李默及其党羽的画像，我们逐一排查工坊的工匠和杂役，务必把潜伏者揪出来——京郊工坊是战甲量产的心脏，绝不能出任何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