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技术落地，暗潮待发（1/2）

京城工部器械司的院落里，晨雾还未散尽，就飘起了玄铁粉末特有的淡金属气息。十几个工匠围着石桌，手里捧着苏清鸢绘制的《符文拓印纸制作手册》，老工匠孙师傅的手指在 “玄铁粉末一钱兑纸浆三升” 的字样上反复摩挲，眉头微蹙：“苏姑娘，这比例真就差不得半分？昨日试做时，多放了半钱玄铁，纸页就硬得像树皮，根本没法书写。”

苏清鸢正蹲在灶边，观察着符文液的熬制情况。铁锅下的柴火噼啪作响，锅里淡蓝色的液体冒着细密的泡泡，散发出陨星尘特有的清冷气息。她起身擦了擦手，接过手册指着备注栏：“孙师傅您看，这里写了‘玄铁需经三次研磨，过八十目筛’，若是粉末颗粒太粗，不仅会影响纸张质感，还会让显影时的字迹发虚。” 说着，她从玄铁箱里取出一小袋研磨好的玄铁粉，倒在白纸上 —— 粉末细如飞絮，在晨光下泛着银灰色的光泽，“北境的工匠都是按这个标准做的，您试试用这种细粉，再严格按比例调配，肯定能成。”

孙师傅半信半疑地接过玄铁粉，立刻吩咐徒弟准备纸浆。不一会儿，石桌上就铺好了刚抄好的湿纸，苏清鸢用细毛刷蘸取少量符文液，轻轻刷在纸页边缘：“这一步是‘锁能’，能让玄铁粉末的能量纹路保存更久，就算存放三年，显影效果也不会打折扣。” 工匠们围得更紧了，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错过关键步骤 —— 他们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头一次见能 “记笔迹、防篡改” 的纸，若是能掌握这门技术，往后工部在朝堂上的分量，定会更重。

“苏姑娘，陛下已批复了！” 工部尚书周大人拿着一份明黄色的奏折，快步走进院，脸上满是喜色，“陛下不仅同意设立‘符文防伪工坊’，还下旨将东域星落镇的陨星尘矿场划归工部管辖，优先向北境玄械工坊和咱们防伪工坊调拨！往后再也不用愁原料了！”

苏清鸢心中一松。陨星尘是制作显影剂和符文液的核心原料，之前北境的陨星尘多靠东域商贩私下供应，不仅价格高，还时常断货。如今有了官方矿场，玄械技术的推广才算真正有了保障。“多谢周大人奔走。” 她躬身行礼，“北境的工匠今日就到京，届时会带来全套的符文液熬制工具，还能帮着培训工坊的徒弟。”

周大人笑着摆手：“该谢的是你和定北王！这技术要是推广开了，朝廷的文书舞弊能少九成，老夫在陛下面前也有面子。对了，陈编修那边怎么样？他的边患治理章程，老夫还等着看呢。”

提到陈默，苏清鸢眼底多了几分笑意：“他在翰林院正忙着整理章程，还把玄铁农具和便携水磨的图纸加了进去，说是要让边患治理既固防，又利民。”

此时的翰林院文渊阁，陈默正对着一叠奏疏奋笔疾书。案上的《边患治理章程（草案）》已写了大半，其中 “玄械民生篇” 用朱笔标注得格外醒目：“建议在黑风山脉沿线设十处玄铁农具工坊，招募边地流民做工，月银二两，包食宿；每县设三座符文水磨，由县衙统一管理，边民加工粮食仅收三成工本费……”

“陈编修，这‘符文水磨’怕是不妥吧？” 旁边一位须发皆白的老翰林凑过来，指着章程皱眉，“边地百姓多未见过玄械，突然推广这些新鲜玩意儿，怕是会抵触。再说，建工坊、造水磨都要花钱，户部那边未必肯批。”

陈默放下笔，取出之前带的 “玄铁农具推广实录”，翻到青狼部的记录：“李大人，您看这里。青狼部原本也抵触玄铁镰刀，可试用后，收割效率提高了两倍，部落首领主动派人来北境要工具。至于经费，我算过一笔账：一座水磨成本五十两，可减少边民加工粮食的时间，让他们有更多精力耕种，每亩地多收的粮食，半年就能回本；工坊招募流民，还能减少流民投蛮的隐患，省去朝廷的赈济银 —— 长远看，这是节流，不是浪费。”

老翰林接过实录，仔细看着上面边民的签名和手印，眼神渐渐变了。他叹了口气：“罢了，是老夫守旧了。你这章程既有实例，又有算账，户部那边若还不批，老夫便帮你去说情。”

陈默心中一暖，刚要道谢，就见林忠匆匆走进来，递给他一张纸条：“陈先生，定北王让我转告您，北境有急信，他今日午后就要离京，走前想和您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