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早朝惊变,藩王奏案(1/2)

天启二十三年春闱放榜第三日的晨光,刚漫过乾清宫的琉璃瓦顶,将殿檐下的铜铃染成暖金色。殿内却静得能听见香炉里檀香燃烧的 “簌簌” 声,百官按品级列立两侧,青色、绯色、紫色的官袍在晨光里层层叠叠,像一幅规整却压抑的画卷 —— 左侧的李嵩党羽们腰杆挺得笔直,眼角眉梢藏着掩不住的得意,右手下意识地摩挲着玉带,等着主考官张敬之领功,也等着看 “定北王府安插的棋子” 如何落榜离场。

“陛下,此次春闱共取士三百六十人,二甲三十人皆为经世之才。” 张敬之从队列中走出,身着绯色三品官袍,腰间系着嵌玉玉带,手里捧着烫金的录取名册,脚步沉稳地走到殿中,躬身行礼时,袍角扫过金砖地面,发出轻微的摩擦声。他刻意抬高声音,让殿内所有人都听得清楚:“尤其二甲第十名李坤,其《论边患治理》一文,直指玄械靡费之弊,言‘边患在人心,非铁石可固’,见解独到,实为栋梁之材!”

站在前列的李嵩党羽立刻附和,户部侍郎抢先出列:“张大人慧眼识珠,李坤公子虽年少,却有忧国忧民之心,此等人才当重用!” 吏部尚书也跟着点头:“春闱有张大人主持,公平公正,实乃朝廷之幸!”

皇帝坐在高高的龙椅上,手指轻轻叩着御案上的白玉镇纸,目光扫过殿内百官,却未立刻开口。御案上摆着今早送来的春闱考卷副本,其中李坤的卷子他粗粗看过,字迹潦草不说,论点前后矛盾,实在称不上 “独到”—— 只是张敬之是李嵩旧部,又有多位官员附和,他暂不想驳了众人的面子。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内侍急促的通报声,打破了殿内的沉寂:“启禀陛下!定北王陆承渊押运北境玄铁贡品至京,此刻已在殿外,求见陛下!”

“什么?” 百官哗然,纷纷转头看向殿门。按大胤祖制,藩王无旨不得擅入京城,更别提闯早朝 —— 陆承渊此举,简直是逾矩!左侧的李嵩党羽脸色骤变,张敬之捧着名册的手微微一颤,烫金封面的边角差点滑落。他猛地抬头看向殿门,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 这定北王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春闱论功时出现,难道是为了陈默的事?

皇帝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却还是沉声道:“宣他进来。”

片刻后,殿门被推开,陆承渊大步走入。他未穿藩王的玄色蟒袍,只着一身素净的玄色锦袍,领口绣着极淡的星纹,腰间挂着一枚普通的双鱼玉佩,却难掩周身的气场 —— 每走一步,殿内的空气仿佛都凝了几分。他身后跟着苏清鸢,一身青色布裙,手里捧着一只棱角分明的玄铁箱,箱子表面刻着细密的符文,在晨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不知装着什么。

两人走到殿中,陆承渊躬身行礼,声音不卑不亢:“臣陆承渊,押送北境玄铁贡品至京,本不该打扰早朝。然臣近日听闻春闱似有不公,关乎寒门士子前途,更关乎朝廷公信力,臣不敢不奏,恳请陛下容臣直言。”

“放肆!” 张敬之不等皇帝开口,立刻上前一步,指着陆承渊厉声呵斥,“陆承渊!你乃外藩之王,春闱乃中枢之事,与你何干?擅闯早朝已是逾矩,竟还敢妄议科考,莫非是想干预朝政,结党营私?”

他身后的李嵩党羽也纷纷附和,兵部尚书出列道:“定北王此举不合祖制!藩王不得干预中枢科考,还请陛下治其不敬之罪!” 吏部尚书也跟着帮腔:“恐是北境玄械工坊亏空,想借春闱之事向朝廷要粮要饷,陛下万不可被其蒙蔽!”

陆承渊缓缓直起身,目光扫过张敬之与一众党羽,语气平静却带着千钧之力:“张大人急着反驳,莫非是心虚?” 他顿了顿,声音提高几分,让殿内所有人都听得真切,“臣并非干预朝政,只是为一名被舞弊打压的寒门士子讨公道 —— 青州士子陈默,春闱策论详论边患治理之法,引北境实例,言‘玄械联防可固边,民生安定可息患’,却被人篡改考卷、替换姓名,敢问张大人,这也是祖制允许的吗?”

“一派胡言!” 张敬之脸色涨得通红,手指紧紧攥着名册,指节发白,“春闱考卷由老夫主审,全程有七位考官见证,誊录、装订皆有规矩,何来篡改之说?陆承渊,你无凭无据污蔑朝廷重臣,该当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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