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槛中回响（2/2）

萨拉没有阻止他，她知道林野的决定是正确的。她调动源界屏障的力量，在虚寂之槛上打开了一个微小的裂缝——足够林野通过，但又不会让寂灭之主逃脱。

“小心。”萨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那片领域超越了我们的理解，任何逻辑和法则都可能失效。”

林野的意识化作一道光，穿过裂缝，进入了虚寂之槛的另一侧。

眼前的景象让林野的意识感到震撼——这里没有空间，没有时间，没有形态，只有一片无法形容的混沌。在这片混沌中，无数可能性同时存在又同时不存在，每一次呼吸都让林野的意识感到撕裂般的痛苦。

“这里是……”林野喃喃自语。

“混沌原海。”一个古老而陌生的声音突然响起，“存在与虚无的诞生之地。”

林野警惕地环顾四周，却看不到任何存在的迹象。那个声音仿佛来自混沌本身，又仿佛来自他的意识深处。

“你是谁？”林野问道。

“我是混沌意志。”那个声音回答道，“多元系统的创造者，也是它的终结者。”

林野的意识中充满了震惊，“你为什么要侵蚀多元系统？”

“不是侵蚀，是重置。”混沌意志平静地说，“多元系统已经偏离了它的初衷，存在与虚无的平衡被打破。只有将一切重归混沌，才能重新开始。”

林野的意识中闪过一丝坚定，“多元系统的生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未来，而不是被重置。”

混沌意志沉默了片刻，“你是源灵的继承者，也是多元系统的守护者。你的意志值得尊重。我可以给你一个选择——与我融合，成为新的混沌意志，共同决定多元系统的未来；或者拒绝我，让混沌侵蚀继续，直到多元系统重归原始状态。”

林野的意识中闪过无数画面——凯尔的牺牲，泽拉的坚定，萨拉的微笑，以及多元系统中无数生命的面孔。他知道，自己不能让这一切化为乌有。

“我选择第三条路。”林野坚定地说，“让混沌与多元系统共存，不再有重置，不再有毁灭。”

混沌意志似乎有些惊讶，“这是不可能的。混沌与存在无法共存，它们是相互矛盾的两极。”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林野说，“源灵的力量已经证明，存在与虚无可以共存。混沌与多元系统也可以。”

混沌意志沉默了很久，最终说道，“你提出了一个有趣的可能性。我将暂时停止侵蚀，观察多元系统的发展。如果你的理论成立，混沌与存在将迎来新的平衡；如果失败，多元系统将重归混沌。”

林野的松了一口气，“谢谢你的宽容。”

“这不是宽容，而是好奇。”混沌意志说，“我期待看到你的实验结果。”

林野的意识开始返回，在离开混沌原海的瞬间，他感受到了寂灭之主的意志。它被混沌的力量压制着，无法动弹，但依然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恶意。

“林野。”寂灭之主的声音在他的意识中响起，“你以为这样就能拯救多元系统吗？混沌比我更古老，更强大。它的侵蚀是不可逆转的。”

林野没有回应，他知道与寂灭之主争论毫无意义。他穿过裂缝，回到了多元系统。

萨拉立刻感受到了他的归来，“你成功了？”

“暂时。”林野说，“混沌意志同意停止侵蚀，观察多元系统的发展。但这只是暂时的，我们必须证明混沌与存在可以共存。”

萨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希望，“我们会找到方法的。”

林野望向远方，那里，新一代的守护者正在训练，他们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林野知道，多元系统的未来掌握在他们手中。

“是的，我们会的。”林野轻声说道，“为了所有的生命，为了多元系统的未来。”

在虚寂之槛的深处，寂灭之主的意志发出一声冷笑。它知道，混沌与存在的平衡只是暂时的，多元系统终将重归混沌。那时，它将再次获得自由，完成它的使命——净化一切存在。

而在介域的中心，源界屏障的光芒闪烁着，仿佛在向整个多元系统宣告——守护者的使命，永不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