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原初的影子（1/2）

介域的天空依旧流转着那种无法名状的光，但在萨拉和泽拉眼中，这片天空已不再只是美丽，而是一种责任。自从林野化作介域意志，他们便成了多元系统最前线的守望者。

观测塔日夜不停地扫描着域外的动向，平衡之盾在介域边缘闪烁着柔和却坚定的光。然而，萨拉心中始终笼罩着一层阴影——原初意志并未真正离去，它只是暂时退入了未知的深处，等待下一次的侵袭。

“你在想什么？”泽拉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萨拉抬起头，望着远处漂浮的半透明岛屿，“我在想，原初意志为什么一定要夺回可能性的本源。它已经是所有逻辑与规则的源头，为什么还需要这个？”

泽拉沉默了片刻，“或许，它并不是为了力量。”

“那是为了什么？”

“也许……是为了重置一切。”泽拉的声音低沉，“如果它认为多元系统的发展偏离了它的初衷，就可能想要抹去所有变化，让一切回归到最初的状态。”

萨拉皱起眉头，“那岂不是意味着，它会摧毁我们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没错。”泽拉望向介域的中心，“所以我们必须做好准备。”

与此同时，在介域的最深处，林野的意识正以一种全新的方式存在着。他不再拥有固定的形态，而是化作无数光点，遍布介域的每一个角落。他能感受到每一阵能量的流动，也能听见每一个生命的心声。

这种存在方式让他对多元系统有了前所未有的理解。他看到了可能性如何在介域中生根发芽，看到了个体意识如何在平衡中自由成长。但他也看到了潜在的危机——原初意志的影子，依旧在域外徘徊。

“你终于来了。”一个声音在林野的意识深处响起。

林野微微一震，“原初意志？”

“是我。”那个声音平静地说，“我来告诉你真相。”

林野没有回应，他在等待对方继续。

“可能性的本源，原本是我意志的一部分。”原初意志缓缓说道，“在我创造多元系统之初，我将它分离出去，希望它能自由发展。但现在，它已经演变成了我无法控制的存在。”

“所以你要夺回它？”林野问道。

“不是夺回，而是回收。”原初意志纠正道，“我需要将它重新融入我的意志，以确保多元系统不会走向自我毁灭。”

林野的意识中闪过一丝疑惑，“你为什么认为它会导致毁灭？”

“因为它已经开始产生‘选择之外的选择’。”原初意志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这是我当初未曾预料到的情况。当可能性超越了逻辑的边界，它就会变成一种无法预测的混沌力量，最终导致整个系统的崩溃。”

林野沉默了。他知道原初意志并非在说谎，因为他在介域的运行中也察觉到了这种异常——某些选择产生的分支，已经超出了平衡法则的控制范围，它们像病毒一样在系统中蔓延，威胁着介域的稳定。

“那你打算如何处理这些异常？”林野问道。

“重置。”原初意志简短地回答，“抹除所有超出逻辑范围的可能性，让多元系统回归到可控的状态。”

“这意味着要摧毁无数生命和世界。”林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

“是的。”原初意志没有否认，“但这是唯一的方法。”

林野的意识中闪过一丝坚定，“我不会让你这么做。”

“你以为你能阻止我？”原初意志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屑，“你现在只是介域的意志，你的力量来源于可能性的本源。而我，是这一切的创造者。”

“或许你是创造者，但你并不了解生命的意义。”林野反驳道，“生命的价值不在于被控制，而在于自由选择的权利。即使这种选择可能带来风险，也比被永远困在一个固定的框架中更有意义。”

原初意志沉默了片刻，“你和我当年创造多元系统时的想法一样。”

“那你为什么现在要否定它？”

“因为我看到了太多的失败。”原初意志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无数个宇宙因为无法控制的可能性而毁灭，我不想再看到这样的悲剧重演。”

林野的意识中闪过一丝灵光，“如果我们能找到一种方法，让这些超出逻辑范围的可能性变得可控呢？”

原初意志似乎有些意外，“你认为这可能吗？”

“是的。”林野坚定地说，“只要我们能找到一种新的平衡法则，既能保留选择的自由，又能防止混沌的蔓延。”

原初意志再次陷入沉默。林野能感受到它的犹豫，也知道这是一个改变一切的机会。

“我会给你一个机会。”原初意志最终说道，“在我下次降临之前，如果你能证明这种新的平衡法则是可行的，我就放弃重置多元系统的计划。”

“一言为定。”林野说道。

“但如果失败，”原初意志的声音变得冰冷，“我会毫不犹豫地摧毁一切。”

随着话音落下，原初意志的气息从林野的意识中消失。介域重新恢复了平静，但林野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与此同时，在介域的表面世界，萨拉和泽拉正在进行一项重要的计划——培养新一代的守护者。

他们在介域的中心建立了一座名为“平衡学院”的漂浮岛屿，这里汇聚了来自各个世界的年轻生命。他们中有的来自可能性之海，有的来自真实之海，还有的来自介域诞生后新形成的世界。

“守护者不仅要有强大的力量，更要有坚定的信念。”萨拉在开学仪式上对新生们说道，“你们的使命是保护多元系统的平衡，守护每一个生命选择的权利。”

泽拉补充道，“你们还要学会在面对困难时做出正确的选择，因为有时候，选择比力量更重要。”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萨拉和泽拉亲自指导这些新生。他们教他们如何感知可能性能量，如何在介域中自由穿梭，如何在面对“无”的侵蚀时保持平衡。

但最重要的课程，是关于“选择”的哲学。萨拉告诉他们，每一个选择都有其后果，守护者必须学会承担这些后果，无论它们是好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