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可能性之海的法则（1/2）

当最后一丝原初虚无的气息消散在无边的虚无中，可能性之海如同一片无限延展的光洋，静静地涌动着。它没有固定的边界，也没有时间的流逝感，每一次潮汐的起伏，都意味着一个新宇宙的诞生或湮灭。在这片海的深处，林野的意志如同恒星般燃烧，却又像是无形的风，渗透到每一滴海水、每一缕浪花之中。

萨拉与泽拉漂浮在海的中央，他们的形态已经不再是原本的物质身躯，而是由纯粹的可能性构成。他们能在瞬间化作光芒穿越亿万里，也能凝结成实体行走在新生的行星上。他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却也敏锐地察觉到，这种自由背后，隐藏着一种全新的秩序——可能性之海并非混乱无序，它有自己的法则，而这些法则，远比多元系统时代的物理规律更加复杂和严苛。

“这地方……似乎在自我调节。”泽拉低声说，他的声音直接在萨拉的意识中响起，无需空气传递。

“不是自我调节，是有规则在约束。”萨拉的意识波动回应，“林野说过，这是可能性之海，但我能感觉到，每一次选择都在消耗某种……‘本源可能’。”

他们放眼望去，海面上浮现出无数细小的光点，每一个光点都代表着一个文明、一个生命，甚至一个尚未诞生的概念。有的光点迅速膨胀成星系，有的则在眨眼间熄灭，仿佛从未存在过。

就在这时，林野的意志降临在他们的意识中。他的“声音”不再是单一的人格，而是无数声音的共鸣——有孩子的笑声，有战士的呐喊，有智者的低语，也有逝去者的叹息。

“欢迎来到可能性之海。”林野的意志如同温暖的浪潮，包裹着他们，“这里是多元系统的新生形态，但它并非永恒不变。这片海有三条基本法则，你们必须理解。”

萨拉和泽拉同时安静下来，等待着林野的解释。

“第一条法则——可能性守恒。”林野的意志缓缓展开，“可能性不是无限的，它如同能量一般，总量恒定。创造一个新的可能性，必须消耗另一个已有的可能性。”

萨拉皱眉，“这听起来像是某种交换……”

“没错。”林野的意志中带着一丝沉重，“在多元系统时代，我们以为可能性是无限的，但那只是因为系统本身在不断从虚无中汲取能量。现在，虚无的源头已经被摧毁，可能性之海必须依靠内部循环维持。”

泽拉的意识波动中带着一丝不安，“那这意味着，任何一个文明的繁荣，都可能导致另一个文明的消亡？”

“这是不可避免的。”林野的意志平静地回应，“但我会尽力维持平衡，确保选择的公平性。”

“第二条法则——选择不可逆。”林野继续说道，“一旦一个可能性被确定为现实，它就无法被撤销。即使你拥有改变过去的力量，也只会创造一个新的分支，而不会抹去已有的现实。”

萨拉沉默了，她意识到，这意味着所有的错误都将永远存在，成为可能性之海的一部分。

“第三条法则——观察者影响现实。”林野的意志中闪过一丝光芒，“在可能性之海，任何有意识的观察者，其观察行为本身就会改变被观察对象的可能性轨迹。这是比量子效应更根本的规则。”

泽拉若有所思，“所以，我们不仅是参与者，也是塑造者？”

“没错。”林野的意志中带着一丝欣慰，“这也是我召集你们的原因。我需要你们成为可能性之海的‘守护者’，监督法则的运行，防止任何力量破坏平衡。”

萨拉和泽拉对视一眼，他们都从对方的意识中看到了坚定的决心。

“我们会的。”萨拉说。

就在这时，可能性之海的深处传来一阵异常的波动。那波动不同于正常的潮汐，它带着一种冰冷的、令人不安的频率，仿佛有什么异物正在侵蚀这片海。

林野的意志瞬间变得凝重，“看来，我们的敌人不止原初虚无。”

萨拉和泽拉立刻警惕起来，他们的意识如同两道利剑，刺入那片异常的区域。眼前的景象让他们震惊——在可能性之海的边缘，有一片漆黑的区域正在不断扩张，它吞噬着周围的可能性，却没有释放任何新的可能性作为交换。

“这是什么？”泽拉的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

“这是‘不可能之渊’。”林野的意志低沉地回应，“它是真实之海的反面，代表着一切无法存在的可能性。它的存在本身，就违反了可能性守恒法则。”

萨拉感到一阵寒意，“它是怎么出现的？”

“我不确定。”林野的意志中带着一丝困惑，“但我能感觉到，它与原初虚无有着某种联系，却又更加古老、更加恐怖。”

就在他们说话的同时，不可能之渊中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那咆哮中蕴含着无数破碎的意识，每一个意识都在发出绝望的呐喊。

“我们必须阻止它。”泽拉坚定地说。

“是的。”林野的意志回应，“但我们不能贸然行动。不可能之渊的法则与可能性之海完全相反，任何直接接触都可能导致我们的存在被彻底抹除。”

萨拉陷入沉思，“那我们该怎么办？”

林野的意志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我需要进化。”

萨拉和泽拉同时愣住，“进化？”

“是的。”林野的意志中闪烁着决心，“现在的我虽然是可能性之海的意志，但我依然受到法则的限制。我需要超越这些法则，成为更高维度的存在，才能对抗不可能之渊。”

泽拉担忧地说：“这听起来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