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喘息之机（2/2）

“最近跑单顺，今天特意跟公司请了半天假，来看您。”李明把母亲扶起来，垫了个枕头在她背后，然后打开豆浆，吹凉了递到她手里，“我吃了，您看，我买了您爱吃的豆沙包，快尝尝。”

母亲接过豆浆，却没喝，只是盯着他的脸，轻声问：“你老实跟妈说，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上次打电话，你声音不对劲，昨天张护士跟我说，你凑够了透析费，是不是跟人借钱了？”

李明心里一紧，赶紧避开母亲的目光，拿起个豆沙包，递到她嘴边：“妈，您想多了，我没借钱，就是最近接了几个长途单，赚得多了点。您放心，我有钱，以后不会再让您担心透析费的事了。”他没敢说被砸车、系统的事，怕母亲着急上火，只能编个借口。

母亲盯着他看了几秒，没再追问，只是咬了口豆沙包，慢慢嚼着，眼眶却越来越红：“明明，妈知道你不容易，别太累了，钱够花就行，妈不希望你为了我，把自己累垮了。”

“我知道，妈，我不累。”李明伸手擦掉母亲眼角的泪，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又酸又暖。他掏出那个装着3000块的信封，递给母亲，“这是您下周的透析费，我等会儿就去交，您不用再担心了。”

母亲接过信封，却没打开，只是紧紧攥在手里，像是握着什么宝贝：“好，好……”她哽咽着，说不出更多的话，只是一个劲地点头。

李明陪母亲坐了会儿，给她削了个苹果，又跟她聊了聊小区里的事——他怕母亲无聊，特意从邻居那打听了不少新鲜事，逗得母亲笑个不停。直到十一点半，张护士来查房，李明才拿着信封，跟着她去了缴费处。

“李师傅，这次怎么这么快就凑够钱了？”张护士一边开缴费单，一边笑着问。

“运气好，接了个好单。”李明接过缴费单，看着上面的“缴费成功”字样，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那就好，你妈昨天还跟我念叨，说怕耽误你跑车。”张护士把发票递给李明，“对了，你妈最近肾功能稳定，后续的透析费，要是实在凑不够，跟我说，我帮你跟医院申请延迟几天，别太着急。”

“谢谢您，张护士，以后不会再麻烦您了。”李明接过发票，心里暖暖的。

从缴费处出来，李明没立刻回病房——他站在走廊的窗边，看着外面的阳光，摸了摸口袋里的车钥匙。钥匙上还带着老周手上的机油味，却让他觉得格外安心。他想起系统的“神级预判”技能，想起银行卡里的钱，想起母亲的笑容，突然觉得，之前所有的苦都没白受。

“妈，您放心，我一定会靠自己，靠系统，让您过上好日子。”李明对着窗外，在心里默默说。他握紧了拳头，眼神里没了之前的迷茫，只有坚定的光——这是他的喘息之机，也是他逆袭的开始。

等他回到病房时，母亲已经睡着了，手里还攥着那个空信封。李明轻轻把信封抽出来，替她盖好被子，然后悄悄带上门，离开了医院。

阳光照在捷达的车身上，亮得晃眼。李明坐进车里，发动车子，握着那个磨得发亮的方向盘——这一次，他不再觉得沉重，反而觉得，这方向盘，能带着他和母亲，驶向更好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