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代价（1/2）

莫甘身着黑袍的身影悄然伫立，宽大的帽檐遮住了他们大半张脸，只露出下巴处干枯蜡黄的皮肤，像是许久未曾见过阳光一般。

手持一根镶嵌着暗紫色晶石的法杖，杖身布满诡异的符文，散发着微弱的黑暗波动。

莫甘身后同样站着，一个穿着黑色兜帽的人，不过他和莫干相比，身后多了个背包。

“这些可恶的人类，总是爱多管闲事！”

背包法师终于打破了寂静，声音沙哑得如同两块生锈的铁片在摩擦，他的目光死死锁定着前方那个稳步前行的身影，语气中充满了怨毒与贪婪，

“遇上我们俩，也算你倒霉。瞧你这副皮囊，倒是生得不错，肌理紧致，气息平稳，倒像是块上好的璞玉。”

他顿了顿，转头瞥了一眼身旁手持法杖的同伴，嘴角勾起一抹阴恻的笑意：

“就你话多，我可爱的小骷髅们若是换上这副躯体，摒弃那副朽骨，会不会变得更加完美，更具杀伤力呢？”

这番充满恶意的话语在林间回荡，可被他们紧盯的那个年轻人——李查德。

“可恶的人类！识相的就立刻停手！否则的话，我定要让你生不如死！我会亲手剥去你的皮肉，抽你的筋，扒你的骨，让你的肉体在痛苦中一点点腐烂，再将你的灵魂囚禁起来，让它在无尽的黑暗与折磨中永世不得超生！”

李查德终于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过身来。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带着一丝淡淡的不耐，仿佛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童。

“你这个傻子，是在说我吗？”

他的目光落在那背包法师的黑色法师袍帽子上，透过帽檐的缝隙，能看到对方眼中闪烁着的、如同夜间饿狼般的幽绿光芒，那目光贪婪而凶狠，仿佛已经将他视作了囊中之物，看见了无比美味的猎物。

这样的场景若是换做寻常人，恐怕早已吓得双腿发软，魂飞魄散。毕竟，暗系魔法师在这片大陆上向来是凶名赫赫，他们手段残忍，行事诡谲，所到之处往往伴随着死亡与毁灭，普通人避之唯恐不及。

可李查德却依旧面无表情，甚至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因为在他的感知中，这两个暗系法师的能量波动极为微弱，品阶显然高不到哪里去，以他的实力，想要杀死他们简直易如反掌。

不过，李查德这看似轻描淡写的想法，若是让不远处被这两个黑暗魔法师追杀了三天三夜的四人知晓，定会在心里把他骂得狗血淋头，暗骂他大言不惭，不知天高地厚。

要知道，在这片大陆上，普通人面对暗系魔法师，几乎只有死路一条。唯有那些修为达到一阶以上的武者或魔法师，才有能力与暗系魔法师抗衡，一阶以下的寻常人，在暗系魔法师面前，就如同蝼蚁一般，根本不堪一击。

暗系魔法的修炼本就违背天道常理，修炼者往往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就像眼前这两个黑袍法师，他们的身形枯瘦如柴，皮肤干瘪得紧紧贴在骨头上，眼窝深陷，嘴唇干裂，整个人看起来就如同两具行走的骷髅。

他们为了修炼黑暗魔法，早已将自己的生命力一点点献祭给了黑暗之神，生命能量在日复一日的修炼中不断流逝，才变成了如今这副皮包骨的模样。

暗系魔法本身就厌恶生命的力量，所以修炼者越是深入，就越是会损耗自身的生命力，变得愈发枯槁。

而修炼的黑暗魔法等级越高，付出的代价也就越大，有些高阶暗系魔法师，到最后甚至会彻底失去人形，沦为只知杀戮的黑暗怪物。

“你敢侮辱我们伟大的暗系魔法师？”

背包法师被李查德那句“傻子”彻底激怒，枯瘦的手指紧紧攥住了腰间的一个骷髅吊坠，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你和那边那几个该死的人类，全都该死！今天，你们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这片森林！”

李查德闻言，脸上露出一抹讥诮的笑容，他并没有正面回答对方的威胁，反而淡淡开口，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我说你的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明知道自己实力不济，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地威胁别人？”

“你……你你竟敢辱骂伟大的暗系魔法师！”

那个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持杖黑袍法师此刻也按捺不住怒火，他猛地抬起头，帽檐滑落少许，露出一张布满皱纹和黑色纹路的脸，那双眼睛里燃烧着熊熊怒火，显然被李查德的态度彻底激怒了。

此刻的他已经顾不上太多，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让这个狂妄的人类付出代价。

他毫不犹豫地挥舞起手中的法杖，口中快速念动着晦涩难懂的咒语，暗紫色的光芒在法杖顶端的晶石上骤然亮起，一股阴冷的能量瞬间扩散开来。

随着咒语的落下，地面开始微微震动，泥土翻涌，四只惨白的骷髅士兵从地底缓缓爬出。

它们的骨骼泛着冰冷的光泽，关节处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手中握着锈蚀的骨刀，空洞的眼窝里闪烁着幽绿的魂火，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在持杖法师的眼中，李查德只不过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普通人。

可他的脑袋确实不太灵光，如果是一个真正的普通人，又怎么可能独自一人深入万兽森林这么远的地方？要知道，万兽森林外围尚且有不少凶猛的野兽，更不用说这危机四伏的深处，寻常人别说深入，就连靠近都不敢。

四只骷髅士兵晃动着枯槁的身躯，迈着僵硬却稳健的步伐，朝着理查德一步步逼近。它们的动作整齐划一，没有丝毫犹豫，显然是经过了长期的操控训练。

如果这几只骷髅士兵拥有完整的灵魂，能够自主思考，它们肯定不会选择这样做。因为它们的同族刚刚被毁掉。对面的李查德，远比它们想象中要强大得多，一旦动手，它们甚至连再次化为枯骨的机会都没有，只会彻底消散于天地之间，连鬼都做不了。

可它们没有灵魂，没有自主意识，只能听从主人的命令，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也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

查德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神色平静地看着逼近的骷髅士兵，没有丝毫要动手的意思。

那个持杖的黑袍法师见此情景，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阴狠而得意的笑容，心中暗自嘲讽

：“怎么？吓傻了吗？刚才不是挺嚣张的吗？是不是那仅有的一点力量用完了？刚刚不是耍的很帅吗？现在知道害怕了？像你这般蠢笨的人类，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着走到这里来的。”

说完这句话之后，黑袍法师的脑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那是一丝微弱的疑虑——一个普通人，真的能在万兽森林深处如此镇定自若吗？

不过，当他看到李查德依旧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只当他是被吓得不知所措时，便将这一闪而过的疑虑选择性地忽略了。在他看来，眼前这个人类已经是囊中之物，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