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对战（1/2）

瘦猴的耳膜还在因城门爆炸的轰鸣声震颤，眼前焦黑的木屑仍在簌簌飘落。

他死死攥着衣角，看着难民们如决堤洪水般涌入龙升城，心中翻涌起难以名状的震撼。

方才那两团遮天蔽日的火球，将坚若磐石的城门熔成铁水，把黑铁骑士的盾阵轰作齑粉，这等远超认知的力量，让他意识到自己卷入了一场远超想象的风暴。

城内的混乱如瘟疫般迅速蔓延。

难民们褴褛的衣衫在风中猎猎作响，凹陷的眼窝里燃烧着疯狂的欲火。他们踹开店铺木门的声响震耳欲聋，货架翻倒的轰鸣、瓷器碎裂的脆响，与此起彼伏的嘶吼交织成一曲末日乐章。

一个骨瘦如柴的老妪死死抱住半袋发霉的面粉，却被三个壮汉生生拖开，指甲在青石板上划出五道带血的痕迹；

少年们赤手空拳争夺半截香肠，牙齿深深咬进对方的手臂，鲜血混着肉沫溅在布满裂痕的陶罐上。

瘦猴看着这些面孔扭曲成陌生的模样，突然一阵胆寒，饥饿就像一把淬毒的刀，将人性最深处的恶剜出，在龙升城的街巷间肆意涂抹。

相较之下，魔法师的队伍宛如激流中的礁石。

两位法师身披的长袍上，银丝绣就的星轨在褶皱间流转，镶嵌的紫水晶随着步伐折射出冷冽的光。

他们每走一步，脚下便泛起幽蓝的魔法阵涟漪，将沿途飞溅的泥水化作晶莹的冰珠。外围的骑士们铠甲碰撞声整齐划一，黑曜石盾牌上镌刻的火焰纹章吞吐微光，十二柄骑士枪斜指天空，在地面投下森然的阴影。

瘦猴躲在倾倒的酒桶后，看着骑士们用枪尖挑开试图靠近的流民，那些平日里凶悍的难民，在接触到骑士森冷的目光后，竟像被踩住尾巴的野狗般呜咽着退开。

“魔法师的力量需要骑士守护，可这些护卫的阵仗...倒像是在提防什么。”

瘦猴摩挲着腰间生锈的匕首，鬼使神差地混入流民队伍。

他注意到法师们的行进路线始终与劫掠的人群保持着微妙的距离，领头法师手中的魔杖顶端，那颗暗红色的宝石正以固定频率脉动，宛如一只警惕的眼睛。

穿过三条布满尸体的街道，龙升城中心的城主府终于展露真容。

高耸的白石城墙爬满荆棘状的魔法纹路，青铜铸就的狮首门环沾满干涸的血迹。

台阶上，身着银白铠甲的城主莱德负手而立，铠甲边缘镶嵌的秘银在阳光下流淌着液态的光，腰间悬挂的符文剑吞吐着幽蓝剑芒。

他身后十二名黑铁骑士组成半月阵型，盾牌相接处迸发着细密的电光，显然是布置了某种防御结界。

“停下！”

莱德的怒吼震落城墙上的碎石，

“何方狂徒敢犯我龙升城？”

他的声音裹挟着斗气，让瘦猴耳膜生疼，连远处争抢财物的流民都不自觉地瑟缩了一瞬。

队伍中左侧的法师缓缓摘下兜帽，露出满是皱纹的脸和右眼处狰狞的疤痕。他挥动魔杖，空中顿时浮现出十个悬浮的火球，每个都有婴儿头颅大小：

“莱德城主，贵城屠戮八百难民的暴行，已传至魔法师公会。我们今日，只为公理而来。”

“公理？”

莱德突然仰天大笑，震得胸前的红宝石吊坠叮当作响，

“德里帝国的律法，岂是你们这些藏头露尾的老鼠能置喙的！当我不知？那些流民不过是你们挑起战乱的棋子！”

他猛地抽出佩剑，剑刃划过空气发出蜂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