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金陵烽烟?蛇阵窥秘(1/2)

马蹄踏过结冰的护城河时,剑铭闻到了风中的血腥味。不是灵蛊腐蚀的腥甜,也不是冻土下腐叶的霉味,是带着铁锈气的、鲜活的人血 —— 南京城外的空气里,每一口呼吸都裹着这样的味道,像一张湿冷的网,缠得人胸口发闷。

龙战走在最前面,新铸的长枪斜挎在背后,陨铁枪身泛着暗金色的光,枪尖凝着一层薄霜 —— 那是汪师姐刚才路过结冰的水坑时,无意间渡过去的一丝冰系灵力,竟在枪身上留了痕。他时不时抬手摸一下枪杆,指尖能触到铁匠熔进去的陨铁碎粒,粗糙却扎实,比之前那柄断枪沉了足足三成,握在手里时,连心跳都仿佛跟着稳了几分。

“歇会儿吧。” 汪师姐突然停下脚步,她的法剑在鞘里轻轻震颤,不是因为灵蛊的威胁,是因为远处传来的、细碎的哭声。她往路边的矮树丛里指了指,“那边有人。”

剑铭的风系感知立刻铺展开,三息后,他压低声音:“一个老妇人,抱着个布包,没杀气。”

三人绕过去时,正看到那老妇人跪在雪地里,怀里的布包敞开着,里面是一件洗得发白的孩童棉袄,袖口还绣着朵歪歪扭扭的桃花。她的头发全白了,脸上冻得裂开了口子,眼泪落在雪地上,瞬间就凝成了小冰珠。听到脚步声,她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惊恐,双手死死抱住布包,像要把那棉袄揉进骨血里。

“别、别抓我孙子……” 老妇人的声音发颤,牙齿打哆嗦,“他才六岁,还会唱《茉莉花》,你们要祭蛇灵,抓我吧,我这把老骨头,也能熬出点血……”

“我们不是八岐会的人。” 汪师姐蹲下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和些,她把怀里揣着的半块干粮递过去,“我们是来救孩子的,你知道那些被抓的小孩,被带到哪里去了吗?”

老妇人的眼神愣了愣,随即死死抓住汪师姐的手腕,指甲几乎嵌进她的肉里:“你们真能救?真能?”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又迅速压低,往南京城墙的方向指了指,“在、在城西的乱葬岗那边!有个黑布搭的大帐子,里面插着根满是蛇纹的柱子,八岐会的人守得严严实实,我昨天偷偷去看,看到他们把小孩往帐子里送,进去一个,帐子上的蛇纹就亮一分……”

她的话还没说完,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剑铭猛地起身,风系感知扫过,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八岐会的巡逻队,五个人,骑着马,往这边来了。”

龙战立刻把新枪握在手里,陨铁枪身碰到掌心的瞬间,他明显感觉到一股熟悉的灵力在流转 —— 是之前重铸时,铁匠说的 “念”,是他对师父的愧疚,对建国的遗憾,全都凝在了这枪里。他往前走了两步,将老妇人护在身后:“汪师姐,你带老人家躲起来,我和剑铭来应付。”

汪师姐点了点头,拉着老妇人往更深的树丛里钻。剑铭则和龙战并肩站在路中间,风系灵力在掌心悄悄凝聚,他看着越来越近的巡逻队,瞳孔微微收缩 —— 那五个人里,有三个是寅虎众,两个是亥猪众,每个人腰间都别着根短棍,棍上缠着细链,链尾挂着小铃铛,走一步响一下,在这寂静的郊外,显得格外刺耳。

“哪来的野种,敢挡八岐会的路?” 领头的寅虎众勒住马,他的右臂比左臂粗了一圈,明显是催发过虎噬蛊力的痕迹,手里的长刀指着龙战,“识相的就赶紧滚,不然把你们的骨头拆下来,喂蛇灵柱!”

龙战没说话,只是握紧了新枪。他突然往前冲了两步,枪尖贴着地面扫过,雪地里瞬间炸开一道浅沟,冰晶和碎石飞溅,直扑那寅虎众的马腿。那马受了惊,扬起前蹄嘶鸣,寅虎众猝不及防,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

“找死!” 寅虎众怒吼着,从马背上跳下来,右臂猛地膨胀,虎噬蛊力催发到极致,长刀带着破风的声音劈向龙战。龙战不闪不避,新枪竖起来格挡,“当” 的一声脆响,长刀被震得往上弹起,寅虎众的虎口瞬间裂开,鲜血滴在雪地上。

他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这柄看似普通的长枪竟有这么大的力道。龙战抓住这个机会,枪尖猛地往前一送,陨铁枪身带着风系灵力的余温(刚才剑铭悄悄渡了一丝风刃在枪尖),直接刺穿了寅虎众的护心镜,扎进了他的胸口。

“呃……” 寅虎众的眼睛瞪得滚圆,他低头看着胸口的枪尖,嘴角溢出鲜血,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剩下的四名巡逻队成员脸色骤变,两个亥猪众立刻掏出腰间的短棍,细链上的铃铛疯狂摇晃,试图召唤附近的支援;另外两个寅虎众则举着长刀,左右夹击过来。

剑铭立刻冲上去,掌心风刃凝聚成细如发丝的风丝,缠在其中一个寅虎众的长刀上。他轻轻一扯,长刀的方向瞬间偏了,正好朝着另一个寅虎众的胸口砍去。那寅虎众吓得赶紧后退,却被龙战从后面追上,枪尖扫过他的腿弯,他 “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被剑铭的风刃割断了喉咙。

两个亥猪众见势不妙,转身就要跑。汪师姐突然从树丛里冲出来,法剑在掌心转了个圈,冰蓝色的灵力瞬间凝聚成三道冰棱,精准地刺穿了他们的膝盖。亥猪众惨叫着摔倒在地,细链上的铃铛掉在雪地里,还在叮当作响,却再也唤不来任何支援。

龙战走过去,用枪尖挑开其中一个亥猪众的衣领,看到他脖子上有个黑色的蛇形印记 —— 和黑田刚脖子上的印记很像,只是颜色更深。“这是八岐会的身份印记?” 他回头看向剑铭。

剑铭蹲下身,仔细看了看那印记,又摸了摸亥猪众的脉搏:“是用灵蛊血纹上去的,只要印记还在,八岐院真就能感知到他们的位置。” 他顿了顿,突然想起昏迷的黑田刚,“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黑田刚身上也有印记,八岐院真肯定能找到我们。”

汪师姐已经把老妇人送远了,回来时手里还拿着那个布包:“老人家说,这棉袄是她孙子最喜欢的,让我们如果见到孩子,就把棉袄给他。” 她把布包递给剑铭,“我们现在要去乱葬岗那边侦查吗?”

剑铭接过布包,指尖触到棉袄上的桃花绣纹,心里微微一沉。他抬头看向南京城墙的方向,远处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再过一个时辰,天就要亮了。“先找个地方安顿黑田刚,等他醒了,问清楚献祭阵的细节再行动。”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刚才那老妇人说,进去一个小孩,蛇纹就亮一分,说明献祭已经开始了,我们没多少时间了。”

三人带着昏迷的黑田刚,往附近的一座破庙里走。破庙的屋顶塌了一半,里面积满了雪,只有角落里还能勉强避寒。龙战生了堆火,火焰跳动着,映在新枪的陨铁枪身上,泛着温暖的光。汪师姐靠在墙角,法剑放在腿上,她的小臂旧伤又开始隐隐作痛,刚才战斗时用力过猛,伤口裂开了,绷带下渗出了血丝。

剑铭把黑田刚放在离火近一点的地方,又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度还算正常。他坐在火堆旁,打开那个布包,把棉袄拿出来,仔细叠好,放在身边。“你说,我们能救出那些孩子吗?” 他突然问道,声音很轻,像是在问龙战和汪师姐,又像是在问自己。

龙战握着新枪,枪尖对着火堆,看着火焰在枪尖上跳动:“不知道,但我们得试试。” 他顿了顿,又说道,“师父以前说过,枪是用来守护的,不是用来杀戮的。以前我不懂,总想着把枪练到极致,就能保护所有人,可直到建国死了,我才明白,光有枪不行,还得有敢豁出去的决心。”

汪师姐靠在墙上,轻轻咳嗽了两声:“我小时候,村里闹过蛊灾,我娘为了保护我,把我藏在菜窖里,自己却被蛊虫咬了。后来鸿蒙的人来了,救了我,带我回了门派。师父说,我身上的冰系灵力,是用来驱散黑暗的,不是用来逃避的。” 她看着火堆,“这次不管遇到什么,我都不会退缩。”

剑铭没说话,只是把棉袄抱在怀里。火堆噼啪作响,外面的风声越来越大,偶尔还能听到远处日军的呼喊声。他闭上眼睛,风系感知悄悄铺展开,覆盖了周围三里的范围 —— 没有八岐会的人,暂时安全。

不知过了多久,黑田刚突然哼了一声,手指动了动。剑铭立刻睁开眼睛,龙战和汪师姐也凑了过来。黑田刚的眼皮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破庙的屋顶和跳动的火焰。他愣了一下,随即猛地坐起来,双手在身上摸了摸,摸到脖子上的印记时,脸色瞬间变了。

“你们是谁?这是哪里?”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警惕,身体往后缩了缩,试图远离火堆。

“我们是救你的人。” 剑铭开口,语气平静,“八岐院真把你当弃子,强行催发你的灵蛊,让你失控,你不记得了?”

黑田刚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显然是想起了什么。他抱着头,蹲在地上,肩膀微微颤抖:“我…… 我杀了我的兄弟……” 他的声音带着痛苦,“那些寅虎众,都是跟我一起入八岐会的,我亲手杀了他们……”

“八岐院真根本没把你们当兄弟,只是把你们当灵蛊的容器。” 汪师姐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力量,“他要在南京城外设献祭阵,用小孩的血激活蛇灵柱,你应该知道这件事吧?”

黑田刚的身体猛地一僵,他抬起头,眼里满是震惊:“你们怎么知道?” 他顿了顿,又苦笑道,“也是,八岐院真那么自负,肯定以为没人能阻止他。没错,献祭阵就在城西的乱葬岗,蛇灵柱是用陨铁和灵蛊血浇筑的,需要一百个小孩的血才能完全激活。激活之后,蛇灵柱会召唤出八岐蛇灵的虚影,帮助日军攻城。”

“一百个小孩?” 龙战的声音陡然拔高,握着新枪的手紧了紧,“现在已经献祭了多少个?”

黑田刚低下头,声音有些沙哑:“我不知道具体数字,但八岐院真说,今天日落之前,必须凑齐一百个小孩,不然蛇灵柱的力量不够,召唤不出蛇灵虚影。”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献祭阵周围有三层守卫,外层是寅虎众和巳蛇众,中层是午马众和卯兔众,内层是亥猪众和八岐祭司。八岐院真自己守在蛇灵柱旁边,他已经能操控蛇灵柱的部分力量了。”

剑铭的脸色沉了下来,今天日落之前…… 也就是说,他们只有不到一天的时间。“蛇灵柱有什么弱点吗?” 他问道,目光紧紧盯着黑田刚。

黑田刚想了想,说道:“蛇灵柱的底部有个凹槽,是用来注入灵蛊血的,也是它的弱点。只要破坏那个凹槽,蛇灵柱就会失去力量。但凹槽被八岐院真用灵蛊结界保护着,普通的攻击根本破不了。” 他顿了顿,又说道,“而且八岐院真能吸收蛇灵柱的力量,用来施展八岐噬灵术,你们如果和他正面硬拼,很难打赢他。”

剑铭沉默了片刻,又问道:“你知道被抓的小孩被关在哪里吗?”

黑田刚点了点头:“就在献祭阵旁边的一个大帐子里,由亥猪众看守,他们会给小孩喂一种药,让小孩保持昏迷,这样献祭的时候,小孩不会挣扎。” 他顿了顿,又说道,“我可以带你们去,但是……” 他抬头看向剑铭,眼神里带着一丝犹豫,“我杀了那么多人,你们真的能相信我吗?”

剑铭看着黑田刚,他的眼神里满是愧疚和挣扎,不像是在说谎。“我们不需要相信你,只需要你带我们找到孩子和蛇灵柱。” 剑铭顿了顿,又补充道,“如果你敢耍花样,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黑田刚点了点头,从地上站起来,他的身体还有些虚弱,站不稳,扶着墙才勉强站稳。“我们现在就走吗?” 他问道。

剑铭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天已经亮了,阳光透过破庙的屋顶缝隙照进来,落在雪地上,泛着刺眼的光。“再等半个时辰,等你恢复点力气再走。” 他顿了顿,又说道,“刚才那巡逻队的人,脖子上有和你一样的印记,八岐院真能通过印记感知到他们的位置吗?”

黑田刚点了点头:“可以,只要印记还在,不管距离多远,八岐院真都能感知到。刚才那五个人死了,印记应该已经消失了,八岐院真肯定会察觉到异常,说不定已经派人来搜了。”

剑铭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那我们得赶紧走,不能再等了。”

三人带着黑田刚,离开了破庙。刚走出没多远,剑铭的风系感知突然捕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 是巳蛇众的灵蛊气息,而且不止一个,至少有十个。“八岐会的人来了,在后面追我们。” 他压低声音,“黑田刚,有没有近路去乱葬岗?”

黑田刚脸色发白,他回头看了看,远处的雪地上已经出现了几道人影,正朝着这边跑来。“有!往左边的山谷走,穿过山谷就是乱葬岗,比走大路近一半!” 他说着,率先往左边跑去。

剑铭和龙战对视一眼,立刻跟了上去。汪师姐走在最后,她时不时回头,法剑在掌心凝聚着冰棱,随时准备应对身后的追兵。山谷里的路很陡,到处都是碎石和结冰的斜坡,黑田刚跑得很快,显然是经常走这条路。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巳蛇众的灵蛊气息也越来越浓。剑铭回头看了一眼,看到领头的正是宫本迅,他的短刃在阳光下泛着冷光,速度极快,离他们越来越近。“汪师姐,你和黑田刚先走,我和龙战来断后!” 剑铭喊道。

汪师姐点了点头,拉着黑田刚继续往前跑。龙战已经举起了新枪,陨铁枪身泛着暗金色的光,他看着越来越近的宫本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上次让你跑了,这次看你还能不能逃掉。”

宫本迅的速度极快,转眼间就到了跟前。他的短刃带着蛇毒,直刺龙战的胸口,动作和上次在雪谷时一模一样。龙战早有准备,新枪竖起来格挡,“当” 的一声脆响,短刃被震开,宫本迅的虎口瞬间发麻。他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龙战的枪会这么硬。

“你的枪……” 宫本迅的眼神里满是惊讶,他看着龙战手里的新枪,陨铁枪身泛着暗金色的光,和普通的长枪完全不一样。

“这枪是用来收拾你的。” 龙战说着,枪尖猛地往前一送,带着破风的声音,直刺宫本迅的咽喉。宫本迅赶紧往后退,短刃在身前划出一道弧线,试图挡住枪尖。可新枪的陨铁枪身异常坚硬,直接撞开了短刃,枪尖擦着宫本迅的脖子划过,留下了一道血痕。

宫本迅吓得脸色发白,转身就要跑。剑铭早已绕到他的身后,掌心风刃凝聚成细链,缠住了宫本迅的脚踝。宫本迅脚下一滑,摔倒在雪地上。龙战趁机冲上去,枪尖抵住了他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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