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城破在即·绝境逃亡（1/2）

大牢里的寂静还没持续多久，一阵震耳欲聋的炮声突然从上海城郊传来，整座牢房都跟着剧烈摇晃，头顶的泥土簌簌落下。工匠们吓得浑身一颤，王师傅捂着骨折的胳膊，声音发颤：“是……是炮声！列强的舰队，真的打过来了！”

炮声此起彼伏，越来越近，隐约还夹杂着百姓的哭喊、房屋倒塌的巨响。牢门外的狱卒早已乱作一团，有的扔下钥匙就往城外跑，有的则趁机敲诈囚犯，扬言“给够银子就放你们一条生路”。剑铭猛地站起身，眼中的决绝愈发浓烈——不能等了，再晚一步，所有人都要葬身在这腐朽的城池里！

“都别慌！”剑铭压低声音，快速扫视着牢房，“小李，你还记得我之前让你在牢墙夹层藏的那把錾子吗？快拿出来！王师傅，你带几个手脚利索的兄弟，用錾子凿开西北角的墙——那里是旧牢改造的，墙体最薄！”原来早在被关押之初，剑铭就预感情况不妙，暗中让小李做了准备。

小李立刻摸索着从墙缝里掏出一把磨得锋利的錾子，工匠们忍着伤痛围了过去，轮流用尽全力凿墙。外面的炮声越来越密集，甚至有炮弹落在了大牢不远处，火光映红了狭小的天窗。“加把劲！再快一点！”剑铭紧握着拳头，耳朵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动静——他在等，等老兵队的信号。

就在这时，牢房外传来几声清脆的哨响，是老兵队约定的暗号！剑铭心中一喜，大喊道：“是兄弟们来了！再加吧劲，马上就能出去！”话音刚落，西北角的墙体“轰隆”一声塌了一个缺口，外面的浓烟夹杂着血腥味扑面而来——上海城，已经乱成了一片。

“先生！快跟我们走！”几名身着便装的老兵冲了进来，手里还拿着几支藏好的改良十三响，“列强的舰队已经突破了黄浦江防线，正在炮轰外滩和城南，张敬德那狗贼卷着搜刮的银子，早就坐船跑路了！官府的兵要么投降，要么溃散，根本没人抵抗！”

剑铭带着工匠们跟着老兵队冲出大牢，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目眦欲裂：街道上到处是倒塌的房屋和散落的尸体，百姓们拖家带口地往城外逃，哭喊声、惨叫声不绝于耳。几艘列强的铁甲舰停在黄浦江面上，炮口还在不断喷射火光，每一发炮弹落下，都伴随着一片火海。

“前面的人都给我站住！”一队英国士兵端着步枪，拦住了逃难的人群，嘴里用生硬的中文喊道，“想活命就交出钱财和粮食，否则一律格杀勿论！”一名老妇人因为跑得慢，被一名英国士兵一脚踹倒在地，怀里的孩子吓得哇哇大哭，士兵却狞笑着举起了步枪。

“住手！”剑铭眼中喷火，从老兵手里接过改良十三响，扣动扳机。“砰！”那名英国士兵应声倒地，其他士兵顿时慌了神——他们从未见过射速如此快的步枪。“保护百姓，突围出去！”剑铭一声令下，老兵们和工匠们立刻散开，有的掩护百姓撤退，有的用改良十三响反击，密集的枪声暂时逼退了这队英国士兵。

“先生，不能恋战！列强的大部队很快就会过来！”老兵队长焦急地喊道，指了指远处的码头，“我们在那里藏了一艘小船，只能带十几个人走，得尽快动身！”剑铭回头看了一眼混乱的上海城，看了一眼那些在炮火中挣扎的百姓，心中满是悲痛——他终究没能保住这座城，没能保住这个王朝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