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隐匿于黑暗（2/2）

此地便是幽溟教会的据点，隐匿于人迹罕至的山涧之中，深藏在不为人知的洞穴深处。

洞穴石室中的黑曜石王座，其表面闪烁着冷钢般的哑光。一名十三岁的少年用右手撑着脸颊斜坐在王座之上，眼中眼中透着冷漠与疏离，是对于周围事物的漠不关心。

少年留有一头黑色短发，左眼被一层厚厚的、沾染着些许血迹的白色绷带紧紧缠住。从仅露的那只眼中，可见其眼眸猩红如血。

少年身形矮小，堪堪一米四的个头，然而他散发出的压迫感，却丝毫不逊于曾游历过死灵之海的迷途者。其面容苍白如纸，体温冰凉似冰，宛如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令人毛骨悚然。若非那颗仍在跳动的心脏，他简直与死人毫无二致。

少年的身旁站着一名中年男子，斑白鬓角的中年侍从静立如青铜像，右脸的烧伤瘢痕呈现熔岩侵蚀地貌般的肌理，左手的黄铜机械义肢的每处齿轮咬合处泛着冷硬的哑光。他身披的漆黑长袍上浮凸的暗银色触手纹章随岩洞气流微微鼓动。

两人所处在洞穴的石台之上，石台下方，一众教徒与中年男子一样，身披带有暗银色触手纹章的长袍，但除了最靠近石台的六个人是和中年相同的漆黑长袍，其余的人均是深灰色的长袍。

在最前面的六人里有两名女性。其中一名女性身材瘦小，仅仅只比那名少年高半个头，手上抱着一个穿着黑色洛丽塔的兔子玩偶；另一名女性身材高挑，有近一米七的身高，双眼被纯白的绸布遮蔽。

六人中其余的四名男性。其中一名眼神凌厉的青年腰间系着一柄长剑；一名面容憔悴的中年手中拿着一本黑色的教典；一名壮硕的成年男子，粗壮的臂膀上有一条长长的狰狞伤口；还有一个比王座上少年高一些的另一名少年，他的眼神中透出一股将熄疯人院火把的残光。

那些灰袍的教徒朝着王座上的少年低垂着头颅，嘴中不停的呢喃着神秘的咒语，低沉而诡异，在洞穴中回荡。

中年男子的一声“肃静”，止住了这回荡的亡语，灰袍教徒们停下了咒语的吟唱。

“幽溟教会在埃斯特拉沉寂了整整五年。那场亵渎尼克苏尔大人的围剿，以及埃斯特拉王国军对我教的无情打压，都曾使我教几近灭亡！”

中年男子谈及教会灭亡时，神情肃穆而悲壮，右脸的伤痕似有若无地刺痛着。然其转而又激昂地举起右手，攥紧拳头。

“但尼克苏尔大人并未抛弃我等！”中年男子将手朝向王座上的少年，“伟大的尼克苏尔大人遣圣子大人降临古瑟雅拉，拯救我们于水火之中！”

言罢，一众灰袍教徒们皆兴奋地发出低沉的欢呼。

而立于教徒前列的那六人，皆以炽热的目光凝视着王座上的少年，眼神中满是对少年的感激与最纯粹的敬意。

“如今，在圣子大人的引领下，汇聚了于围剿中幸存的教徒。中年男子的手再次指向最前方的那六人。

“壮大着我教的声威！”中年男子的手缓缓扫过下方的一众教徒。

“更为我教带来了尼克苏尔大人的庇佑。”中年男子的神情愈发肃穆，双手呈捧起之态，高举手臂，金属义肢随之发出刺耳的滋滋声。他仿佛是在向天感恩神主大人的恩赐。

石台下的一众灰袍教徒亦随之做出相同的动作。前方的六人将右手放在左心房的位置，闭上了双眼，在心里真心的向神主表示自己的敬意。

感恩完他们的神明后，中年男子重新面对教徒，脸上浮现出冷峻的神色。

“此刻，是时候让埃斯特拉的愚民们领教来自尼克苏尔大人的怒火。他们皆将成为取悦神主大人的祭品！”

众教徒们再一次发出了此起彼伏兴奋的叫唤，在为他们的神明欢呼，在为他们的圣子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