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低估了他脸皮的厚度(2/2)
“魆凇夜袭”事件非但没有结束,反而演变成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拉锯战。
第三天晚上,当白忘川几乎带着某种预感掀开被子时,那个熟悉的光溜溜身影,果然又赫然在目!
魆凇甚至学会了先发制人,用那双墨绿的竖瞳无辜地望着他,仿佛在说“我又来了,你看着办吧”。
白忘川os:……没完没了是吧。这狼崽子是把我这当成可以无限复活的挑战关卡了?
一连好几次,魆凇每一次都执着地脱光光,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悄悄溜进白忘川的房间,钻进他的被窝。
而白忘川也从最初的惊讶、恼怒,到后来的麻木和习惯性操作。
扔出去的方式也开始“推陈出新”:有时是直接用暗影之力将其弹射出门;有时是用影触手将其倒吊在房梁上片刻,欣赏一下对方惊慌失措的舞动后再松开,任其掉落;有时甚至在他溜进来的瞬间就察觉,直接在半路用影子将其捆缚并丢出窗外,让他掉进楼下堆积的松软雪堆里——当然,衣物也是照例给他扔回去。
白忘川os:……或许该考虑在门口和窗口设置更复杂的影魔法陷阱?但对付这种一根的家伙,似乎效果也有限……更何况他还是个影冰蚀狼。我就想知道这玩意是怎么成为影冰蚀狼的?!
最让白忘川感到无力感的是,有次他因处理一些冲突要和地头蛇周旋而忙碌到了后半夜,身心俱疲地回到房间,意识都模糊了,几乎是凭着本能一头栽倒在床上。
在半梦半醒的迷糊状态间,他会下意识地趋近身边唯一的热源,感受到一种异常的温暖和……毛茸茸的触感。
直到清晨醒来,他才震惊地发现,魆凇不仅在他床上,甚至……自己的一条手臂还搭在对方的腰上,而魆凇那次居然睡得异常香甜,尾巴更是紧紧地卷着他的脚踝,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咕噜声。
那天早上,白忘川醒来后,盯着近在咫尺的睡颜和那对随着呼吸轻颤的狼耳,内心经历了长达一分钟,极其复杂的激烈斗争。
直接扔出去?显得自己很在意昨晚无意识的接触。
不扔?难道默认允许这种行为?
最终,他选择了悄无声息地缓慢挪开自己的手臂和腿,再悄无声息地起身,穿戴整齐,全程没有惊动魆凇,然后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离开了房间。
或许就是从那次之后,白忘川对于魆凇这种我行我素、屡教不改的行为,反抗的力度在不知不觉中渐渐减弱了。
从最初的直接暴力驱逐,到后来的冷声呵斥,再到最后,他甚至懒得浪费口舌和雅娜,只要对方不打扰他休息,不越界,他就当身边多了个会自动发热、偶尔还有点用的毛绒抱枕兼护卫。
白忘川os:...习惯了。至少...这家伙身上没什么怪味。
回忆的潮水缓缓退去,白忘川的目光重新聚焦在眼前酣睡的魆凇身上。
一年的“斗争”下来,此刻的他,内心甚至生不出太多波澜,只有一丝“果然如此”的认命感。
他伸出手,打算像最近常做的那样把这家伙推醒,让他自己识趣点离开。
然而,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魆凇光滑微凉的肩膀时——
“圣子大人!我回来啦!想我了,没....嗯?”暂时结束了在魑榷的卧底任务的沈星遥兴高采烈的推门而入的瞬间,话音戛然而止。
沈星遥脸上那玩世不恭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他看了看面无表情但眼神似乎比平时更冷几分的白忘川,又看了看被窝里那个露出一只毛茸茸狼耳的脑袋......
“抱歉打扰了!!!”沈星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砰”地关上门,脚步声仓皇远去。
白忘川伸出的手还僵在半空中,他看着紧闭的房门,眼中闪过一丝无语。
白忘川os:......这个家伙。这么毛毛躁躁的,不会敲门吗?
他刚叹一口气,房门却又“吱呀”一声,被小心翼翼地推开了一条缝隙。
沈星遥的半张脸再次探了进来,一脸调笑地说道:“圣子大人您慢慢玩蛤~”话音未落便迅速缩回头,门再次被轻轻合上。
白忘川:“…………”
他面无表情的脸上,罕见地掠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怒意。
就在这时,被接连的开门声、关门声和对话声吵醒了的魆凇,迷迷糊糊地哼唧了一声,揉着惺忪的睡眼,看向了身旁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熟人也勿近”低气压的白忘川,声音沙哑含糊地问道:
“……唔?忘川?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天亮了吗?”似乎还没完全清醒,不怕死地朝着白忘川这边又蹭了蹭。
白忘川垂眸看着那逼近的毛茸脑袋。
“……呵。”
数条暗影触手瞬间从床榻四周的阴影中悄无声息地蔓延而出,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熟练地缠住了魆凇的四肢、腰腹和脖子(当然是松松地缠着,不会窒息)。
“诶?!等、等等!我这次真的什么都没做啊”魆凇瞬间清醒了,感受到熟悉的束缚感,惊慌地挣扎起来,尾巴上的毛都炸开了,像一把蓬松的刷子。
但为时已晚。
赤条条的狼少年直接从尚存余温的被窝里提溜了出来,像抛投一个无关紧要、却又格外碍眼的包裹一样,扔出了房门。
啪叽!
魆凇结结实实地撞在了墙上,发出一声更加实在的痛呼,然后滑落在地。
白忘川依旧控制了力度,只是让他摔得有点懵,后背火辣辣地疼。
紧接着,他昨晚脱下来散落在地上的衣物,也被暗影触手卷起,一如既往地砸在了他光溜溜的身上,盖住了他的脑袋。
白忘川看也没看门口的方向,用触手关上门,重新躺回床上,拉过还残留着两人体温的被褥盖好,翻了个身。
门外,魆凇慢悠悠地拿起衣服,揉着被撞疼的额头和后背,耳朵和尾巴都耷拉着,对着紧闭的房门,委屈又小声地嘟囔:“……又扔我……明明今天早上我都很老实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