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于无声处（2/2）

影蛇对这里的结构似乎极为熟悉，她带着林野在错综复杂的通道中快速穿行，避开主要的交战区域，利用干扰造成的监控盲区和系统瘫痪，向着基地的东南方向突进。

沿途，他们看到了几具倒地的守夜人尸体，有的是被能量武器击穿，有的则是被利刃精准地切断了能量管线或关节部位——显然是影蛇的手笔。

“沃尔特博士呢？”林野一边奔跑，一边问道。那个研究员知道太多，他的态度暧昧，既可能是助力，也可能是巨大的威胁。

“不清楚。干扰发生时他就不在静滞区控制室了。”影蛇头也不回，“可能躲起来了，也可能在策划别的。现在管不了那么多！”

很快，他们抵达了一个相对偏僻的、标记着“废弃管网维护口”的区域。这里看起来像是基地的边缘地带，设备陈旧，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铁锈味。一个巨大的、锈蚀严重的圆形阀门挡在面前。

阀门旁，铁眉正带着仅存的几名“余烬”成员，依托着堆积的废弃零件，与一小队守夜人激烈交火！脉冲光束和实体子弹在狭窄的空间内横飞，在金属墙壁上留下灼痕和凹坑。

“林野！”铁眉看到他们，眼中闪过一丝 relief（宽慰），但立刻被更深的凝重取代，“快！阀门后面就是东南管道！阿杰和青鸟已经在里面了！我们断后！”

“一起走！”林野冲到掩体后，取下背上的冲锋枪，对着逼近的守夜人就是一梭子子弹扫射！加装了消音器的枪声在通道内显得沉闷而致命。

“不行！阀门开启需要时间，而且一次通过人数有限！我们必须有人挡住他们！”铁眉语气斩钉截铁，她看了一眼影蛇，“影蛇，你带林野先走！这是命令！”

影蛇咬了咬牙，没有反驳。她深知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

“走！”她对着林野低喝一声，转身冲向那个巨大的阀门。

林野看了一眼正在奋力阻击的铁眉和那几名浑身浴血却眼神坚定的“余烬”成员，没有再多说什么。他深深记下了这一幕，然后紧跟影蛇，冲向阀门。

影蛇似乎早已摸清了阀门的结构，她快速卸下几个锈蚀的螺栓，然后和林野一起，用尽全身力气，开始转动那沉重无比的阀盘！

“嘎吱——吱呀——”

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响起，阀门缓缓地、艰难地开启了一条缝隙！一股更加浓烈的、带着地下污水和未知生物腥臊气的冷风，从缝隙中倒灌出来！

就在这时——

“砰！”

一声狙击枪特有的脆响！一名正在换弹的“余烬”成员头部猛地爆开一团血花，一声不吭地倒下！

是守夜人的狙击手！他们突破了外围防线，找到了制高点！

“快！”铁眉怒吼着，手中的脉冲手枪火力全开，试图压制对方的狙击手。

阀门终于被打开了一个足以让人通过的缝隙！

“走！”影蛇率先侧身钻了进去。

林野紧随其后。在钻入管道的前一刻，他回头看了一眼。

他看到铁眉肩膀中弹，踉跄了一下，却依旧死死守在掩体后。他看到另一名队员被脉冲光束击中，化作焦炭。他看到那双冰冷的、暗红色的守夜人电子眼，正穿过烟雾和火光，牢牢锁定了他。

然后，他义无反顾地，钻入了那黑暗、潮湿、充满未知的东南管道。

身后，阀门在重力的作用下，带着巨大的轰鸣声，缓缓闭合。

将外面的枪声、怒吼、以及可能的永别，彻底隔绝。

新的逃亡，在更加深沉的黑暗中，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