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太子的醒悟与绝望(1/2)

玄狼萨满那句“划江而治”,像淬了冰的锥子,猛地扎进萧景睿混沌的脑海。

他原本涣散的眼珠,在油彩斑驳的玄狼武士臂弯里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视线掠过武士脸上狰狞的图腾,掠过兀术因狂热而扭曲的侧脸,最终,死死钉在前方那道披着陈旧冕服的枯瘦背影上。

“江……北……江南……”他干裂的嘴唇哆嗦着,吐出几个破碎的音节。

然后,那些被强行压制、被药物和精神暗示模糊的记忆,如同决堤的洪水,裹挟着尖锐的碎片轰然撞向意识——

五岁时,乳母“无意”间说起先帝对幼弟的偏爱,那种初次品尝到的不安与嫉妒;十二岁,在书房“偶然”发现一份详列四皇子母族势力的密报,字迹工整得像精心准备的教材;十七岁开府,那些主动投效、总是“恰到好处”为他分析局势、献上“良策”的门客;还有顾云……那个突然冒出来、屡次坏他好事的刑部小官,每一次针对他的行动,似乎都伴随着身边人“此人乃四皇子心腹,必除之而后快”的耳语。

最后,是那个神秘出现的老祖“使者”,用苍老的声音许诺的无上权柄,以及那句轻描淡写的“只需殿下于子夜携此符至皇陵北门,自有接引”。

原来,所有的野心,都是被人精心灌溉的毒草;所有的忌惮,都是被刻意投放的诱饵;所有的杀伐决断,都沿着别人划好的沟渠奔流。他以为自己在弈棋,实则从拿起棋子的那一刻,自己就成了棋盘上最显眼的那颗“帅”,被一双千年枯手随意拨弄,吸引着所有明枪暗箭,只为掩护真正的杀招落在别处。

皇位?他为之兄弟阋墙、父子相疑、双手染血的至尊之位,在老祖眼中,不过是个镶金的饵钩,钓完鱼后便可随手丢弃。而他视为奇兵、许以重利、寄望能助他稳固江山的玄狼异族,想要的竟是劈开这江山,割走半壁!

“嗬……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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